崔铮习惯提前安排好事情,她答应之后,只是又换了轻便的衣服走出院子,车架就备好了。
不过她的心态最后还是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因为她学了几天,差不多掌握了基本的技巧,就又被关回了院子里。
她刚刚坐上车,崔铮便走过来,递给她一个新制的鸾铃,说等下由她系到上。她接住了,心里并没有什么起伏,但还是尽力表现得高兴。她的日子怎么过不是过呢,夫妻和美对她来说不是多么珍贵的祝福,毕竟这和美的程度只看她演得有多好。
她有时候很有用,就算有人怀疑他设计陷害兄长,指责他对旧友见死不救,在一个适当的时机见到她出场后,也多少会倾向于相信,崔铮依然欣赏一种沉静的美德,从而猜想他不是一个野心过大,而失了向善之心的人。
她最近也愈发地明白了,为什么他能毫无负担地利用其他人,对他过去的行为也有了更多的理解。只是,这种理解,并不产生于两人似乎正在向好变化的关系。而是她发现,当有人依仗着自己的时候,她心里也会充满着,必须满足对方期待的信念。为此,她同样能很多事情,因为,她必须拿到那块玉玦。
她现在也并无别的法子,只能先帮助他,无论是让他更快更多的得到父亲的信任,还是让他有更直接的机会和更稳固的立场与江都那人交涉,她目前必须先帮助他。
她一开始会在心里指责他的专制和恶劣,但后来,她就不再指责了,毕竟她没有立场。可以说她不亲近自己的丈夫,主动和他生疏,但她实在是很累了,分不出心思真心地关爱他。她既需要妻子和妾室应该的,安抚男人的事情,又要像他重金所购的名伎一样,彰显着他的品味。
她甚至产生一种恐怖的感觉,如果两个人是在截然不同的情况下相遇,如果普通地开始互相了解,她的态度大概也会有所不同,也许他不会成为这么一个,令人痛苦的伴侣。她产生一种自己即将屈服的感觉,因为他认真又负责地教会她骑,她发现和他相好像也可以是很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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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很偶尔,在他需要的时候,她能够乘着走行在他后。这就和两人共同出现在厅室里的时候一样,她得一个能够合适地衬托他的妻子。她并不意外,这就是她的作用。
她并不是不理解他的心情,相反,她很理解,就算她声称他的爱非常沉重,但那其实也只会花他一小点时间,所以他并不吝惜。
还有就是,在她转看着跟在自己后,同样骑着的他,发现他有一瞬间并没有在看自己,而是让踏着闲步朝前走着,就像信任她不会从上摔下一样。那个瞬间她看着他的侧脸,他被风在一边的发,竟然感到一种她很少去在意的美。这种感觉消失在他又把眼神转向她之后,她立即匆匆转,专心往前走。
行端正有规矩,所以惊慌的样子更加好笑。
她当时很不习惯他那副直率的高兴样子,对她来说很古怪。但这也让她想到,或许他本来就算得上一个直率的人,只是她对他的态度让他快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