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梦，我在里面不就像个伶优一样，要照着戏本演戏，你就当作我看了戏本，知了后续的波折。”

        “可能因为在你印象里，我日常就是这样。”他说这话的语气，就好像他理解她的嫉妒心一样，理解她多么嫉妒他拥有的自由。

        “好。”他对她的态度一点也不惊讶，也不问她现在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实在是古怪得很。

        她沉默了，不知怎么说下去，只低着，试着组织起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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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变得很是怪异，她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了，只能难堪地僵持着。

        玉映猜到为什么，因为这是她的梦，她只知他平日有很多事要，但他遇到什么人，那些人又长什么样，她是不清楚的。

        “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吗？”她突然意识到。

        玉映睁大眼睛，十分痛恨，为什么她在这里这么久，几乎什么都没干成，面前这人却还可以保有那种成竹在的可恶态度，而且似乎真的探查出了什么。她想呼唤小云，却又犹豫了。

        “你――”她突然大为恐慌，难以自抑。

        “谁都喜欢在家。”他走近些，但被她避开了。

        “你知了什么。”她追问。

        玉映很讨厌这样，明明是她的梦，凭什么这人知这么多。

        玉映抿着嘴，一时不想回话。

        “不许说这个，我也不关心。”她意识到了什么，也就越来越对他冷酷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了什么。”

        “比如说你得完全听我的，各种事情。还有，虽然你现在在这，但要是等下我不乐意看见你，你还是得出去。”

        “你问吧，我知无不言。”他倒是很大度，即使现在怎么看，该问问题的都是他。

        “也许你可以变得讨人喜欢一点，“她还是开口了，”这是我的梦，你知吗，也许我可以把你变得讨我喜欢一点。“

        “有，我已经大概清楚情况了。”他还是不明说。

        “这不公平。”她恨恨地看着他，“为什么你就能去外面，还能知这么多。”

子来，也没什么不好。

        崔铮看起来和她想的不一样，意外地透出一种真实的伤痛。她也匆匆移开了眼睛，不想更深地感受他的情绪。

        说后半句时，他睫低垂，她看不出他是不满还是假装伤悲。

        “我不这么多。”她分辨不出自己到底什么心情，只一字一句地讲，“这里我主，我要讨厌你，我要折磨你。”

        小云听了，也猜不透崔铮究竟知了什么。“你严刑供吧。”她又出了个主意，“反正这是你的梦，你来决定好了。”

        “比如说什么。”

        她走回去看着他，见他如此顺从，很是狐疑，是不是他又了什么布置，她才出不去。

        “我不喜欢你回家。”她直接把不愉快写在脸上，这梦不知要持续多久，她连屋子都出不去，别想她给谁好脸色看。

        “折磨我，你早就得很成功了，你丝毫不关心我，不就是――”

        “你站在这别动。”她冷冷地丢下这话，就走远了些，继续和小云商讨起来，她不想让他知这和小云有关，但不唤出小云的名字，两个人是无法交的。

        “你总是一副占了上风的样子。”玉映冷冷地说，“我好恨这样。我也要折磨你。”但她其实不知怎么折磨人好，更不知怎么折磨他，面前这个人是最无耻的那种人，如果他记恨上谁，总是会加倍奉还。

        “不许讲这些虚的，到底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回来。”她防备地问。

        “很多事情。”对方或许是志怪故事读多了，对现在的境遇竟没什么奇怪的，“很多事务要理，各色人等不停涌上来，不过他们的名字和脸都对不上号。”

        “那我会当你很在意我的。”对方反而看着她笑了，她不愿去思考有什么好笑的，实在烦人。

        “你记得上一世的事情，对吧。”他说得很淡然，“可能因为灵津玉纳人的魂魄的时候，会整合一些东西，所以我同样，想起来一些。”

        “我知。”他只是笑笑，完全没受打击一样，“你也不喜欢我，不是吗。”

        她把拇指放在他的结上，四指轻轻地覆盖上他的脖颈，心里却很是紧张，她很少有主动权能对他些什么。

        她十分后悔，要真说起来，她还是更能容忍天真些的他。玉映忍不住扯下蒙住他眼睛的布条，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表情。

        “你不许看我在什么。”她凭空变出些结实的布条，把他双手捆住，又仔仔细细遮住了他的双目。这梦还是向着她的，崔铮并不什么反抗，低由着她弄。

        “我没什么别的可说，其实你和我都基本没怎么变过。我一开始就是你不喜欢的那种人，怎么讨你喜欢也没用。如果前段时间你感觉和我，相得和谐了点，也许只是，你习惯了。”他的声音依然很年轻，语气变化也不大。

        “这地方是灵津幻境。”他说出了关键点，玉映一时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