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胡说!”顾妙儿赶紧,“不许胡说,我表哥书读得好,定会高中的!”
顾妙儿听着这不像甚么好话,可人家是长辈,她也不能冲撞了人,只将话忍了又忍,依旧笑着张脸,母亲生前说了,不别人说甚么不中听的话都得笑着,“老太太夸赞了,妙儿嘴笨得很。”
陈太夫人一听此话,到刮她一眼,“说的什么胡话,没听嘛,国公爷要回府了,我哪里还敢让他表舅过来?”
把夺过他手中的帕子,自己胡乱地抹了脸,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坏人,还取笑我!”
陈太夫人懒怠见她这张脸,摆摆手,就让她下去。
她四下里瞧了一眼,见两护卫本不看自己这边,还是拉着表哥转了背对着他们,凑过脸去微张小嘴咬了一口兔耳朵,又拿眼风扫过表哥,羞带怯的――就跑开了。
桃红见姑娘高兴,她也高兴,回了国公府,她都不敢大气的,目送着表姑娘送了庆和堂,偏她是个小丫鬟,只能在外等着。
“但愿如你所想,”秦引章不再吓她了,“你舅舅可要回去?”
顾妙儿这回见陈太夫人到是顺顺当当,也就在稍等了片刻,“老太太,大舅舅说是回的。”
顾妙儿被他说得心下不安,又怕真有那甚么榜下捉婿,将来要同她抢表哥――被他一问,她蔫了脸,“舅舅他没说回还是不回,可急死我了,这样儿我如何去回了老太太。”
温庭开被她这一眼勾得心澎湃,恨不得将人给拉住搂入怀里,好似小时儿一样叫表妹同他亲密无间,可惜他们都长大了,都得顾忌着些名声――且表妹客居在国公府,他也得克制着些不叫表妹让人说闲话,只盼着将来八抬大轿迎了表妹。
她拍拍厉嬷嬷的手:“叫你们二爷也回来吧,省得在外叫我不放心!”
温庭开一直守在庄子外,片刻都不离,见表妹从里面出来,心下一松,“表妹可还好?”又暗暗地将表妹打量了一下,见表妹上并未有什么不妥这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她欣喜地就想谢过他,又听他,“国公府规矩大,别耽搁了时辰。”
顾妙儿一走,庆和堂又冷清起来。
顾妙儿心下知这话不好,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好听,她又不知他们母子之间的疙瘩,只赔着笑脸,“妙儿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必是大舅舅自个想回府见老太太的。”
她一怔,神情有些疑惑,“还有此等事?哪里还有这样的事,我表哥定是不愿意的。”
但她既得了准话,就高兴坏了,同秦引章告辞后便提着裙摆出了庄子。
秦引章见她蔫巴脑的,面上便了几分笑意,“且回去吧,到时便叫你如愿。”
温庭开点,悄悄地握她纤手一下,又把糖兔子递给她,“瞧这兔子等你都快等化了。”
厉嬷嬷不敢接话了。
陈太夫人叹口气,“都是冤家,个个都是冤家,我也不能叫国公府断在我那好大儿手里,他不是不想叫老二的儿子承继爵位,那么他就得给我生一个!”
陈太夫人扫过她一眼,轻叹,“我这当娘的三四请的都不见他回府,你这个外甥女一请他就回了,到是你的面子大。”
厉嬷嬷更不敢吱声了,也不敢劝。
陈太夫人冷哼一声,“你这小嘴儿惯会讨喜。”
陈太夫人继续:“你看看你看看,我让他回府,他偏偏不回,叫那人一去竟是要回府了,我这个当娘的还不如……”
顾妙儿得了准信自是十分高兴,拉着表哥的袖子,“表哥,引章先生替我应了事呢,我还得回府见老太太。”
秦引章微收起笑意,“即是入了京,自有国公府老太太,还有你、你舅舅作主,何苦找个小书生,若他一直未高中,你便不嫁了?”
她点点,“多谢引章先生。”嘴上这么说着,到觉得引章先生脾气有些说不上来,一会儿好的,一会儿坏的,就同六月的天似的,叫人捉摸不定。
陈太夫人脸色极为不好看,厉嬷嬷劝:“老太太,不如请了表舅爷过来?”
他低看着被表妹咬过的糖兔子,也悄悄地瞧了瞧四下时,见无瞧他,他也跟着美滋滋地就着表妹咬过之吃着糖人,只觉得像是在吃表妹的,叫他耳子都红透了。
“若是高中了,叫人榜下捉婿了,你又待如何?”秦引章打趣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