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夫人更是确定了柳氏这胎有异，“你去求陛下开个恩便是了。”

        秦致淡淡扫他一眼。

        秦启与兄长秦致眉眼间有些相似，不若秦致仿若以俱来的威势，他到显得极为和善可亲，好似了层面一样。兄弟俩相比起来，他更像陈太夫人，被陈太夫人递了个眼神过来，他立即就有了成算，端着酒朝着秦致，“兄长，我们兄弟许久未给母亲敬过酒，不若今儿就给母亲敬酒？”

        顾妙儿顿时觉得嘴里没滋没味了起来，便是菜式可口，菜香入鼻，还是叫她没能吃下多少，只应付着对待过去，就让人把满桌的菜都给撤了。

        话才说完，就被秦致瞧了一眼――他心下一滞，就立时住嘴。

        秦致，“母亲请说。”

        陈太夫人由他扶着，一手着口，慢慢地平静下来。

        秦启晓得长嫂回了娘家，更晓得长嫂肚子那孩子是自己的，见兄长素来不将他放在眼里，却不知上早就绿油油――他素日里习惯了对他奉迎的丫鬟小厮，就有些厌倦，得了柳氏那样儿惯会使唤他的，到觉得别有情趣，“大哥，不如我叫梁氏去接了长嫂回来？”

        陈太夫人叹，“这么多年，你同柳氏一直未有子嗣，到底是谁的缘故？若是柳氏的缘故，你就纳个人在边，到时生了儿子就养在柳氏跟前，好歹也叫你后继有人，可还成？”

        秦启万不敢对上兄长的视线，在母亲陈太夫人跟前到是极为孝顺，恨不得将陈太夫人奉在跟前，偏他没权没势，只是国公府的二爷，人家高看他一眼就叫称他为秦二爷；人家不肯高看他也是称他一声秦二爷，都是秦二爷，叫起来意思不一样，叫他着实憋屈。

        陈太夫人一滞，眼里出震惊之色，“你！”

        秦致瞧着他们母慈子孝，眼底半丝动容皆无，只冷冷地望着陈太夫人及秦启，“母亲今晚替我备了什么样的人？”

        甚至，她站起来，指着秦致，“你要是还念着我是你母亲，念着我这番替你心打算的心，你就别叫长房断了香火！”

        陈太夫人心说你不肯过继二房的儿子为嗣子，便是同你这个嫡亲的二弟生分了，只这将她不好说不出口，自来国公府的爵位那都是嫡长子继承，她这长子都这个年岁上了，膝下还未有子嗣――与其叫别的族亲家的孩子过继，自然是她嫡亲二儿的血脉来过继为最好，偏他始终未曾吱声同意，那厢儿柳氏还有了孕，真真是气坏了她。

        陈太夫人晓得他不争气，也没怪他，到是怪起秦致来，“你何苦吓你二弟？你就这么一个嫡亲的二弟，怎的还要同他过不去？”

        秦致轻“呵”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是叫二弟的儿子过继给个儿子吧。”

        陈太夫人晓得她这长子铁石心，断然不会沉溺于儿女之情，方才不过那么一说，也是探探他的口风，见长子这般说，到叫她对柳氏的孕起了几分疑心，嘴上到不提，“好端端的国公夫人，怎好常住娘家？你糊涂了不成？”

，“姑娘，这是国公府。”

        秦致待柳氏素来冷淡，听闻此话，到也未有动容之色，“她既是回了，就叫她多住些日子便是了。”

        陈太夫人可见不得长子这般对二子，当下就要发作出来――也是她瞧见了厉嬷嬷冲她摇的动作，才叫她将那子怒火压下去，又喝了一口鱼汤，才堪堪地平复了，“这也由得你，儿大不由娘，我到不你的，只好歹是你娘，也盼着你听我一回。”

        秦启连忙上前扶住陈太夫人，“母亲，母亲，大哥他一时情急，只是一时情急，您别气着了。”

        秦致讽刺一笑，“母亲不是这个意思吗？”

        话好似巴掌一样打在陈太夫人脸上，让她脸颊生疼，那子火气就压不住了，“孽子，孽子！”她恨声连连，“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今儿，我给你准备了人，”陈太夫人沉痛，“你自个儿掂量掂量！”

        “以庶充嫡，”秦致望向陈太夫人，“母亲是这个意思？”

        秦启那副装出来的意气风发顿时被他这一眼给扫得瞬间全无，好似被亲兄长看穿了，讪讪地坐回去，低垂着。

        “母亲，我何时与二弟过不去？”秦致也不气，也不恼，到把话直白地问了。

        这边顾妙儿吃得没滋没味，英国公秦致却在陈太夫人跟前尽孝，且他二弟秦启也在，难得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当然，得撇开秦启战战兢兢的神情，就便是了一幅上好的画了。

        “你呀，话都不叫我说个一句半句的，”陈太夫人叹，“柳氏回了娘家，你好歹去将人接回来，别叫京城里的人都看你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