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让自己下了这样的杀手,只差一点点就能刺中要害,一击不中也不肯罢休。
晏琢见他不肯松口,只得无奈叹气,问他当真想知?
他显然不打算说更多,随意寻了个借口敷衍,沈兰摧推他一把,晏琢埋在他肩哼哼着伤口疼,沈兰摧一时也不敢用力。
他们的血在一起了,沈兰摧垂下眼,嘴上的刺痛没能让他皱一皱眉,直到口中的腥甜散去,晏琢才松开他。
晏琢继续敲他的额,叹:“你自是不知情的,这小混账也被我赶了出去,有人觊觎我的宝贝,我怎能不生气。”
“伤口裂了。”沈兰摧推了推他的口,方才他已经尽力避让,但晏琢的动作还是让伤又涌出血来。他下床转了个,推着晏琢坐下,自己去点灯拿了药来。
沈兰摧果然气得反驳,被晏琢吻得不上气,却还要断断续续地追问,又是为了什么吵架。
晏琢眼神微动,握住他的手,沈兰摧下意识一缩,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大,看向晏琢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迷茫。
白行了个礼,着肩的血迹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别动,嘶――”
在沈兰摧看来,他那一击极近,近乎偷袭的程度,这不是他的习惯,他一向堂堂正正。晏琢了什么,仅一句争执,他才不会相信,而晏琢态度越是遮掩,他越觉得奇怪。
“我还是觉得奇怪……”
“这事说来也是我的过错……”晏琢认错反倒让沈兰摧更意外,他以为这个人永远不会低。果然晏琢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没好气:“你这是什么眼神。”
他能看到这伤疤的时候,大多不甚清醒,没有思考的余裕,以至于这么久过去了,他才生出质疑。
沈兰摧抬起眼,他的眼睛极清,仿佛能让一切无所遁形,月光也为之失色。晏琢心口微微躁动,他背过手,指尖狠狠一掐,才压下将之握在掌心把玩的冲动。
他连剑都没捡,更是不会多看一眼琴残骸,满院狼藉。
“哪有不吵架的夫妻,我都不介意,不必放在心上。”
听得他气声,沈兰摧顺着力躺回去,晏琢肩泅开一片猩红之色,在月光下格外清晰。
他知那伤痕的来缘,甚至能回忆起当时的每一个细节,但唯有一点,他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我不会没来由动手。”
他的指尖落在上面缓缓抚摸,这是自己留下的……在晏琢抱着他的时候,用发簪刺出来的伤,看起来比今日的剑伤还要狰狞。
沈兰摧点,又问:“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向后退,却又忍不住向晏琢投去求援的目光,晏琢重新握住他的手,这一次他顺从地靠近,坐在晏琢上。
他还要说些什么,沈兰摧已经跪起,一手搭在他完好的肩上,偏轻轻吻上他的伤。
晏琢不想他再追问,把人勾着往床上压,笑:“你夫君还没伤到不能动,你再摆这副样子,下了床不要又翻脸。”
“为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若是有人夜袭,自己不可能毫无所觉,晏琢去找了谁?
沈兰摧眨眨眼,示意他继续说,晏琢轻轻叹口气,反问:“我那弟子,你可还记得?”
晏琢享受着他难得贴心的照顾,怎样摆弄伤都笑得出来,沈兰摧净了血迹,准备上药时才注意到,晏琢全都十分干净,除了心口的剑疤,就只有他颈侧一很新的划痕。
沈兰摧愕然,半晌才动了动嘴:“我怎么不知。”
“心疼了?”
晏琢笑了笑,开始宽衣解带,沈兰摧等他的答案,跪坐在床上帮他解繁琐的绊扣。
晏琢点:“正是,他对你有不该有的心思,我一怒之下当着他对你……你自然气急,这才失手伤了我。”
“担心我?”他摸了摸沈兰摧的发,被拂开仍是笑,“那亲我一下好不好?”
沈兰摧是被极淡的血腥气惊醒的,意识能够控制,思想可以转换,只有本能埋在深,无可变改。他几乎是一瞬间就从床上翻了起来,手向腰间一摸,反被晏琢按住肩膀向下压。
他自己撞上去的,但肩膀本就肉单薄,隐约可见骨。沈兰摧抬时上沾了血,未及开口就被晏琢掐住后颈,近乎暴的吻上来。
“ 是谁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