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AW      NO      BET（无平局），STAND      OR      DIE（生死盘）...你说的。”

        乌沙法眼睛艰难撑开一条，几分意识回笼，仍盘桓在败北后的不可置信之中。直到他发现不上气，口像是被一块石堵住闸门，几缕游丝般的氧气并不足以支撑大脑继续清醒下去。

        呼唤无果，他猛然扭戚戚望向阴影的柏先生，着哭腔祈求，“停下来，比赛结束了，我们认输。”

        “啪......啪......”

        “克里少爷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还钱吧。五十万一条命呢，你兜里还剩几个子儿啊？”

        这小子长一副娘们儿脸，行事也拖沓，男人的肉还怕看么？他这么想着，距还有一臂之遥时，伸手去抓江万的衣领――

        轻若鸿的叹声被重拳带起的狂风散，江万倏忽抬眼，偏矮闪过这一击。只是这一回他没有给对方把自己进角落的机会，乌沙法的拳很快，但他的速度更快。

        “让我带走他，不要......不要钱，什么都不要，就当没有发生过，求您......”

去波尔莫之前他曾领教过布玛打法的厉害，这类派的对手通常外形削薄，脂极低，贴肉，肉贴骨，肘骨砸向腹，能隔着厚厚的脂肪层凿破内脏，下手快且狠，常人绝不敢与之对拼度。再坚实的城墙也怕小刀一寸寸往里锉，他吃过亏，更不敢有一丝侥幸松懈，所以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占据先机。

        快得让所有人疑惑，他是如何在短时间内重新调度和大脑作出反应。后撤一步、却依旧停留在有效攻击范围内的同时挥出一拳，然后攻其不备，左低扫下盘后迅速落地为轴，旋一周，全力量集于右，高高抬起、重重踢砍向对手的颈侧。

        “STOP!      KNOCKOUT,      KNOCKOUT，REFEREE（裁判）!REFEREE!”

        乌沙法把拆下来的拳击手套甩到一边，响指骨，转动脖子，沐浴着赛场外重新燃起的欢呼声大步踏向前，

        那一的威力不言而喻，刹那扭转的局面使得一些胜券在握的笑容凝在脸上还来不及变化，即在众目睽睽下，江万再次出击――只见他步上前凶跃而起，双手大力扣住乌沙法的后颈，右膝盖顺着借力飞碾过他的面门，

        赛台地板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又一次被砸出巨响，只不过这一次的响声回音更久，溅起的尘土漂浮得更高，当所有微不足的波澜从鸟笼中扩散去后，引发的余威空前浩大。

        至于后来江万的拆招、躲闪，还有此时内行人熟知的“伤停补时”，都是他修习布玛格斗技的证明。

        金云云捧着一纸合约走到他面前，鲜红的两颗指印一大一小并列排开。克里背抵看台倒在地，就听柏先生微醺的声音懒洋洋飘来，

        “NO!      NO      ...STOP!      停下！”

        可惜无论是乌沙法还是江万都无暇顾及观众的反应，他们一个被凌厉的横扫撞膝击倒在地，几乎失去意识；一个一反常态，并未适时罢手，而是用脚尖踢了踢对手的脸，弯用膝盖住他的膈肌。

        “我说过赢了给死契的价钱。”

        乌沙法被正中要害，顿时晕目眩四肢僵直，雄壮的子踉跄倒向一旁，包裹绝缘橡胶的铁丝网兜着将近三百磅的重量，凸出了一个不那么美观、又有几分讽刺的弧度。

        他上意识到走投无路，到了面子荣誉尊严皆可抛的绝境关，于是憋红了脸，努力将最后一丝神智传递到手上。

        “唔......”

        “可没说过让谁赢，怎么赢。”

        克里明白这个姿势意味着什么。他着扑向前，抱崩溃大叫。

        “...AMEN...”

        柏先生手里抛玩那枚币，银白的星芒在空中往复闪现，替代了他此时微妙的目光。

        “ADDIO      PER      SEMPRE.（永别了）”

        蒲扇大的手掌用三分

        全场愕然。

        “轰――”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