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观察来观察去,感觉……观察不出他有任何不快,或者嘲讽,或者阴阳怪气……
“很少看到灵。”我说。我告诉自己:接下来不要看了!不合时宜!
“的确,”他说,“就算在您的魔王城,这样一丝外族的血也没有混杂,完全纯血的银发的灵也是罕见――这是白沙林献给我的隶。”
白沙林,我记得我好像在公文里看到过,一个侯爵的封地,出现在公文里好像是因为……他上了别人心爱的女和那人打了起来……
我不知该说什么,没反应又怕瓦大公觉得我不尊重他……我笑笑。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接着对我说:“既然陛下喜欢,那我就献给陛下好了――从现在起,她是属于您的女了。”
啊?
我扭瞥了一眼边的灵――她完全不敢看我,使劲垂着。那双手颤得更厉害。
她不愿意。
我突然间明白我为什么觉得心里闷了――对她来说,我和瓦尔达里亚一样,是可怕的魔族,统治她的可恶的隶主,夺走她自由的强大力量。她不想来侍奉我们,但她是隶,这不是打工,她没得选。
“不用了,瓦尔德,”我说,“我没有那么喜欢――”
我边的灵突然跪下来,匍匐在我的脚边。我听见她压抑的啜泣。见她这样的举动,那三个半魔把垂得更低了,我的侍女则皱了一下眉,而瓦尔达里亚――
没有反应,好像是一只鸽子落在了窗台上而已。
他继续去切盘子里的烤肉。在他重新动起刀叉的第一时间,我的侍女走过来。
“失礼了,陛下。”她说着,把那个灵从地上拽起来。我听见灵又发出一声哀泣。
“在陛下面前安静点,”我的侍女说,“一会你再叫。”
我意识到这个灵的下场,寒意渗到我的心里。
我抓住我的侍女的手臂,她深蓝色的眼睛便朝我斜过来。
“我改主意了,”我说,“放开她,我要她从此侍奉我。”
“不,”瓦尔达里亚说,“你不喜欢她。我会再给您挑一个足够讨您喜欢的,陛下。至于这一个,您不用放在心上。”
我的侍女于是挣开了我的手。
我站起来。
“放开她,”我对她重申,“你应该服从我――不要让我把话说第二遍!”
她看向他。她对我的服从是假的,对他的服从才是真的。
我也看向他。他在进餐,好像这场风波真的只是几只鸽子落在窗台上而已。
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东西后,他开口说:“你总是让我感到难以理解。”
哈?这是什么恶人先告状――莫名其妙来这一出的人不是你吗?
但是苏醒后见到他也有好几个月,就算是陌生人也差不多摸透点对方的脾气了――我尽量让语气平和,对他说:“我想要她,瓦尔德,把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