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地方是：很累。这次，我发现我好像没有那么累了。我觉得一定是我最近挥舞很沉的剑练跑来跑去和他练习剑术练出来的。我就说那种尝试肯定不是完全像他说的那么无用。

        我骑他，非常愉快。愉快之中我想到他刚才掐我脖子。他一度非常用力，让我觉得疼痛，简直听见了咙骨破碎的咯吱声。

        我想报复回去。

        我挠他，掐他，指甲陷进他苍白的肤，弄出一红痕。它们不到几秒钟就踪影全无。如果完全弄不出来，也许我就放弃了。但可以弄出来什么，却不能久留，就激起了我的某种求。我把视线移到我曾经弄出更长久的创痛的地方――眼睛。

        可是每次都戳眼睛，我戳烦了。难就没有别的让他痛苦的地方吗？

        我想起第一次和他【】时，他主动剖开膛让我摸他的心。那时候第一次见这么血腥暴力的爱方式，都没好好会那种感觉就过去了，到今天，也再没这个机会。

        我这么想着，指甲忍不住在他心口划弄。他撕开我永远那么容易，我撕开他却永远那么难。我连他的肤都很难破开，如果不是有他的魔甲帮助……我想起另外一次，他主动给我一把他的魔力凝成的匕首。

        我注视自己的手。我想：究竟什么时候，我才能恢复力量，我才能不必靠别人施舍我力量？

        我听见了瓦尔达里亚那种讨厌的轻笑声，接着，我感到他的魔力缠绕过来――他给我指甲上凝出魔甲。我的手看起来就像他的手，苍白，修长，有漆黑的锋利的长指甲。

        我也对他笑起来。

        我用他给我的力量划开他的肤【】。【】搏动的心脏很显眼。我抓住了他的心，在那一刻，我听见他呼停滞，【】他的一刻轻轻颤抖。他曾经评价说我挥舞那把由他魔力凝成的长剑是毫无意义的――他错了。意义就是，我现在可以比上一次住他的心脏时，更加有力，让他感觉到威胁。

        “我这次还可以随便吗？”我笑着问他。

        他突然撑起上，完全不在乎这举动让他的血被扯裂。他的热血溅到了我【】。

        接着，他伸出手。我感觉口一痛。

        他住了我的心。

        “你不妨试一试。”他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的手开始用力。他轻轻地起来，接着，我的心脏开始剧痛――他也开始用力。

        我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到痛苦。我看不到痛苦。我的痛苦越来越难以掩饰。我低下，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闷哼出声。他一动不动，除了那种声，没有别的异样。

        “那年我们十一岁，我开始教你如何战斗，”他说，“第一课，我把自己剖开，让你看清楚，你应该刺哪里。要往柔的，没有骨骼保护的，有大血的地方攻击。”

        他的手陡然又加了一重力，我不禁惨叫出声。

        “松开！”我说。我感到血从我的口溢出来，下去【】。

        他没有理会，自顾自继续说下去：“但是，因为我们不是真正的战斗，所以心要额外避开，因为我们那时候还很弱，刺穿心很危险，很可能会死。后来这就成了一种习惯，我们变强以后，对战练习时也还是会避开心。”

        我抬起，看向他。

        “有一天我刺穿了你的心，是吗？”

        “不，你始终避开。”他说，“有一天，我刺穿了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