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总有这样的好心情,”大公像是在欣赏他亲自凝结出的这把美丽的长剑,把它高举起来,“恩赐你这样的东西给她陪葬……呵,只有她那种低劣的品味才会欣然接受。”
“我又没有切掉你的声带,”大公说,“叫啊。要是你的惨叫能把她唤醒,你也还算是发挥了点用,我会宽恕你的僭越。快点叫――叫大声点!”
下一刻,魔力消散。可是,即使不留下魔力阻碍愈合,他的复生速度也慢了许多。怀里的顷刻间就已经停止血,但他的血仍然不断滴落到地毯上。
可什么都阻挡不了,什么都不到。在硫海,已经算是很厉害的猎食者了,可以随便猎食那些普通的生灵。对那些半魔,那些隶,也满可以凭这种力量耀武扬威,好像一个真正的领主似的,被那些更弱者仰望。但是爬到这里,又变回了当年的模样,像一只蚂蚁一样弱小,唯一的倚仗是自己的主人,如果主人不保护自己,顷刻间就会被碾碎。
手臂被碾碎,怀里的人被夺走,自己也被魔力凝成的锁链穿透,吊起来,被拖着一起过去。艰难地睁开眼睛,他看见瓦尔达里亚正把她放回那张床上。
“两个圣子正在我们近旁徘徊,虎视眈眈――”
长剑抽出,魔力留在那,阻止血肉复生,可这是魔王,魔王内的魔力无穷无尽,没有人能在她上留下永远不能愈合的伤痕。得超过她复生的速度去攻击她的致命要害才行。可是大公下一击,仍然不是心脏或者。他
突如其来的强烈剧痛降临到全――是某种用来刑讯的诅咒。他和他的手难以自制地挣扎起来,但那也只是增加他的痛苦,束缚他的锁链因他的挣扎在他上又添了新伤。
“我正在赐予你这样的爬虫无与比的殊荣,”大公说,“心怀感激地接受。”
还没有开始他的杀戮。
“真恶心。”大公说,一步一步走过来,所到之,那些蔓延的手痉挛着,扭曲着,接着化为灰烬。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那个近乎致命的创口被他的手死死缠住。手还在不断长出,蔓生,徒劳地想要阻挡那个靠近的怪物。
“真遗憾。”大公说,“结果还是这样啊……早知,那时候就该杀了你,而不是把你拖出来。”
“躲什么?”黑发红眼的魔族说,没有施舍他一个眼神。瓦尔达里亚正在凝结一把长剑,调整它的形态,给它的剑添上复杂的暗纹,剑柄出繁复的雕刻。至于魔力的度……太强了,超出了他的感知能量度的范围。
大公向他出手。只是一击而已,甚至都没用上手里的那把剑――当然,那是终结魔王的武,他不被它切开。
她不会醒来。不要被这种痛苦支。继续想,好好想――到底还能怎么?
很强,不是它们能挡住的力度。拼尽全力抵挡,拼尽全力逃跑。抱着怀里的人狼狈地闪开原位,站到另一个地方,然而还是被刺穿了。该庆幸吗?位置从要害的心脏偏移到了肩膀,魔力凝成的箭矢完全贯穿他和怀里的人,几乎把他们钉到了一起。
好好想一想吧,既然你现在还没有死,你还能气,还能思考。好好想一想,用你这什么也不了的羸弱的躯壳,好好想一想。
“请您恕罪,”他说,“适才――”
“再考虑一下您的行为的后果吧――”
“叫她姐姐,”猩红的眼睛瞥向他,“你吗?”
没有醒过来。那把长剑刺穿了她的小腹。
“陛下,真的一点也醒不过来吗?”大公轻笑着说,“我就要在你面前杀掉你一直小心护住的虫子了,还是你最讨厌的方式呢,他会痛苦好久好久才能最终死掉……你最好立刻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