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了右肺，连血都没涌出多少。

        “是不是现在正在哭呢？”像是无人的自言自语，瓦尔达里亚这样低声呢喃，“你是多么害怕一个人在黑暗里孤独地等待……哼，到底是为什么，真魔选择你这个魔王。如果你不是魔王，一下子就能结束了。”

        接下来一剑，刺穿了脖子，却不斩首。

        “看吧，陛下，我早就说过，交易不会成功，我们最后还是会以这种方式结束，我杀了你，或者你杀了我，只剩下一个。”

        这一次，剑尖终于对准了心脏，却迟迟不刺下。

        “真是可悲啊，你，那些梦想，没一个实现。”大公一边说，一边慢慢把剑刺下去。可是看那长剑越来越偏移的角度，伤口涌出的血量――他本没有刺中心脏，又一次避开了要害。

        大公没有把剑抽出来，重新刺。他把剑柄一直往下按，不仅刺穿了那，还把床一起刺穿了。他随着下按的动作弯腰，再和她近到一定程度时，伸出一只手去托起她的。他似乎是想吻她，但始终没有吻，只是凝望。

        突然爆发的大笑声打破了此刻的氛围。瓦尔达里亚直起，没有抽出剑，而是松开了握剑的手。他转过看向他。

        “不出声，都快把你忘了。别着急，维洛，这就把你碾碎――”

        “真可怜啊，大公阁下，一辈子都没睡到过，好不容易现在机会来了，一点肖想却都不敢有――”

        “只有食腐的虫子才会有你那种尸的癖好――”

        “等陛下醒过来的时候呢？”他睁开这双灰色的眼睛。那时候，所有人都说，他的眼睛和他母亲最像，上挑的眼尾出十足的机，灰色眼瞳显出某种冰冷，总是不带感情地审视度量她看到的一切人和一切事――那个在魔界出生长大，小心谋生的纯血的灵隶啊，犯下的斩断她生存之路的最大过错，是她太弱了，一个半魔的一顿鞭打就让她死去了。

        他把他在肉的痛苦和濒死的恐惧中想到的一番劝诱说出来：“总会醒过来的，魔力运转很平稳，状况也很好。醒过来，发现信任的孩子们都不在了，可靠的大臣们也都死没了，环顾四周，最不可或缺的那个人是谁呢？哈哈，难是阿格利亚斯大人吗？瓦尔达里亚大人，您为着大局着想，都能挽救陛下到如今，那陛下可是……您知她是怎样的人。为了在颓势中不再失去您这样有力的同盟，为了牢牢把您这张底牌抓在手里――陛下一定什么要求都会答应您的。哪怕是您对她说：您要她在您面前亲手杀了我，然后在接下来的十年，独属于您的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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