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些个嘴碎婆子丫聚在院里活儿,手上动作不停,嘴也没闲着,陆七爷人是可怕,毕竟是主子,她们都盼着主子好。虽然在八卦,说的都是好话,但无意中却戳到了有些人的肺子。
二房三爷的夫人陆杨氏从院里过,听见这些人的话,当即急的脸红手热,她就想不通了,一个花钱买回家冲喜的野丫,真有替天改命的本事?老七明明病的就快要死了,什么好兆全是无稽之谈。
“吃饱了没事干是吧,有这等闲工夫,多些实事,陆家养你们是嚼的还是吃白饭的?都给我好好干活,休想躲懒,让我逮住,就直接发卖赶出去!”
陆杨氏越听越气,冲出来将这群婆娘一顿教训。她娘家是屠,是啃着猪棒骨长大的,吃得又高又壮实,脾气和外表一样,三字足以总结,便是“惹不起”。陆家的女眷们,就数这位最泼辣,沾染不得。
骂完下人,陆杨氏冷哼一声。她原本要去仓库看看,想要讨块布给自家小儿件新褂子的,现在完全抛在脑后,改去了如意楼。陆三太夫人陆何氏,陆彦生的继母就住在如意楼中,买来的野丫着儿媳妇的名分,今日一早该去如意楼给婆母请安。按照情理,嫂子们也要去脸,彼此打下照面,亲近一下方才叫一家人。
不过,陈五娘是花银粮买来冲喜的,陆杨氏从心里不认她,所以本没打算去如意楼,听见下人议论,她立刻上了心,火急火燎的往如意楼奔去,生怕赶不上趟。
……
日上三竿,陈五娘还没出发,她被陆彦生给扣住了。
“我去给长辈敬茶请安,七爷你子不好,不用陪我了。”
陆彦生张了张嘴,实在不明白这女人哪里来的自信,他本不会陪她去请什么安,想都别想。
“就穿这样去?”他问。
陈五娘穿着嫁衣入的陆家门,随只带了一个小包袱,里面是她唯二两套换洗衣裳,麻料洗了又洗,蓝色早褪成灰白,膝盖和领口补丁加补丁,冷不丁的望去,陆七爷还以为是件百家衣成了。
陆家是地主,但也只寻常小富之家,不是奢靡享受的门庭,陆彦生也不是没穿过有补丁的衣裳,他的贴里衣也经常在袖口、领口添加一层料子耐磨,但把外衫补成这个模样,他看不下去,深觉碍眼。
“七爷,再不去就晚了。”陈五娘蹲到陆彦生轮椅旁,表情有些可怜。进了陆家门以后,她倒是不梦了,却会在看见似曾相识的人、物品时突然想起一些东西。比如今日清晨,王林进来送热水,陈五娘看见他的脸,突然想起来他曾叫自己去给婆母请安。
陈五娘愈发确定,梦中的和突然忆起的事,都会发生在现实中,但不她是重活了还是能预知未来,她只想把此刻的日子过好。记忆里,她独居在后院小屋,害怕的哭了整夜,经过王林提醒才匆匆跑去如意堂敬茶请安,因为去得太晚,又得了一目无尊长的帽子。
陆彦生撇开,“晚了正好,便不去了。”
“那怎么能行,媳妇不给婆婆敬茶,大不敬,七出第一条就是这个。”陈五娘急。
“七出?”陆彦生蹙眉,锐的揪住话中重点。
陈五娘嗯嗯点,“王森和我说的,一是不顺父母,二是无子……七是盗窃,只要犯了其中一条,我就会被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