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世家也好，外族军队也罢，一朝覆灭，谁还有多余势力跟陛下碰呢？

        “国公府的人升了十个八个，但他们规矩了吗？了贵妃，还有个皇后，皇后上还有太后。人都是贪的。而且你当凉州为何这时攻破，不过是呼兰王庭有人生了小人见识，一是怕被大梁争功，二是要威胁朕立后。所以才进一步退两步的，这仗能打好？打仗的时候就敢动心眼，如果顾昀去了北疆，说不定就敢妒功害他。”

        “不把这么些魑魅魍魉全扫干净，朕如何放心让他上战场？就那么丁点儿脑子，还不没长好就得教人吞了。之前他在北疆，朕心里就个不停。现在他那个病才有了点起色，又死活嚷着要出去，朕真是.......”

        徐令点点：“侯爷将相虎种，傲天苍鹰，千里驹也，子刚直，大事国事皆是非分明，定想为君分忧。”

        皇帝目光直视徐令，似善似悲，叹：“这家伙放在先帝那会儿，非死即残，决计没第三条路好走。”

        说得波澜不惊，可是每一个字都跟尖锐利刃似的，犀利无比。徐令毕竟是一路跟上的纯臣，机过人，心里己回过神来，：“古今忠臣良将大多情耿直，最难得的便是当今度量。圣明在上，侯爷秉气气端直，也得幸于皇上之教导。”

        皇帝破颜一笑：“徐令啊，今天你这屁没拍对。就他，那倔得跟小蛮牛似的子，跟朕可无干系......放着锦绣侯爷不，脑子毒傻了还要上赶着弄刀使枪吃沙子。有时候，朕可宁愿他好大喜功，溜须拍，恃骄纵些，也不知谁教出来的......”

        此刻的皇帝，已经不能用平常神色来形容了，那是色若春晓，晕生笑靥。徐令着听着皇帝这些“埋怨”。谁不知，当今最恨先帝假太平，可不就爱煞了侯爷这般初生之犊不怕虎，不事空谈勇于任事，忠君爱民的倔犟。

        明面上陛下嫌侯爷蠢笨不经事，也鲜少当着一众官卿的面嘉许，那都是唯恐自家宝贝疙瘩，了别人的剑靶子；还总说不是自个儿教出来的，心里不定怎么自豪显摆呢。

        自从圣上登基理政，侯爷才十二三岁左右，奏折便一摞摞地往人跟前搬，议政就在一旁闲听，还要抽出时间念文章给他听。一字一段带他饱览山河万里，带他瞧大漠长天。这么挖空心思地带在边读书养德养养气，于金玉枕的锦绣堆里，养出一君子春山风骨。一言一行，周那种骄人意态，天下谁人能比得？

        大抵世间养过孩子的都有此种感觉。在这人世间，万事万物都挑了天下最好的，栽培他。瞧他牙牙学语，走路踉踉跄跄，却口口声声自称非笼中鸟，翅膀了，要自己飞。你允了。然后开始今日担心他穿少了病了没人照顾，明日又忧惧路上有狗东西不长眼撞倒了他。第一次走路磕得破血，你光瞧着那一脸血，就撕心裂肺。他却不哭，被你抱在怀里，还梗着脖子说要出去，一回生二回熟，总要拿下的。

        这时你才慢慢意识到，他的手掌没有你大，骨没有你，却比你勇敢，看的比你要宽阔。

        怎么办？只好他在前面跑，你在后面一路跟。【4】

        “他之前落水病了三个月。朕让喊他离远些。你猜他怎么回朕？”

        徐令不言，等皇帝说完。只见当今子像铸在椅子里一动不动，脸上带着难以形容的笑意：“他质问朕，救人无错。即便有错，错的也是他人。皇上不识忠，却来怪我？”

        徐令莞尔一笑：“侯爷心怀天地，是国家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