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的想法无足轻重。汉室社稷并不会因此而倾覆,即使刘备越过这些程序,直接如世祖那般建制称帝,其实也不会遇到多少阻碍。偌大祖业因主宗衰落而落到小宗之手,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用能战不穷武,而曹贼歼溃;旗不再麾,而元凶授首。收信都之隽臣,系亡命之逋虏。交臂屈膝,委命下吏,俘馘十万归国为民。雪宗庙之滞耻,拯兆庶之艰难。扫平西域,信威云北,遂戢干戈,靖我疆土,天地鬼神,罔不获乂。”
“故齐鲁之封,于周为弘,山川土田,邦畿七百,官司典策,制殊群后。惠襄之难,桓文以翼戴之劳,犹受锡命之礼,咸用光畴大德,作范于后。惟公功迈于前烈,而赏阙于旧式,百辟于邑,人神同恨焉,岂可以公谦冲而久淹弘典哉?”
孙乾说:“回禀陛下,这些都是小事,只要在司隶府报备,也自然无碍。”说罢,他缓缓退出殿外,再回看时,这位有名无实的大汉天子仍伫立在原位上,久久注视着眼前的桌桉,并一言不发。显然他心中苦恨翻腾,远比表面上要来得惊涛骇浪。
孙乾行礼接过帛书时,悄悄抬眼打量刘协的神情,结果发现刘协等若寻常,令他一无所获。反而是刘协先问了一句,令自己心虚了。天子问道:“明日我欲请博士到宫中例行讲经,不知合不合适?”
“昔高祖选建明德,光启诸侯,体国经野,方制天下曰:‘国以永存,施及苗裔。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若无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所以籓翼王畿,垂祚百世也。”
“往钦哉!祗服朕命,弘敷训典,光泽庶方,永终尔明德,丕显余一人之休命。”
si m i s h u wu. c o m
董贵妃在一旁抱着皇子刘岐,对刘协哭诉道:“他今年便要封王,过几年便要称帝。到时候,你我就要隐诛于宫外了。”
“维翼朕躬,下匡万国,思靖殊方,宁济八极。以庸蜀未宾,蛮荆作猾,东寇苟存,潜谋独断,整军经武。简练将帅,授以成策,始践贼境,应时摧陷。狂狡奔北,首尾震溃,禽其戎帅,摧其城邑。河北震叠,幽燕云彻,地平天成,诚在斯举。公有济六合之勋,加以茂德,实总百揆,允厘庶政。敦忠孝以崇仁,恢六典以敷训。而靖恭夙夜,劳谦昧旦,虽尚父之左右文武,周公之勤劳王家,罔以加焉。”
“今以并州之太原、上党、西河、定襄、雁门、五原、云中、上郡,司州之河东、平阳,南至于华,北至于陉,东至于壶口,西逾于河,提封之数,方七百里,皆赵代之故壤,太宗受之,为诸宗之首,纪纲诸夏,救国危难。爰胙兹土,封公为代王。命使持节、兼司隶校尉冲即授印绶策书,金兽符第一至第五,竹使符第一至第十。锡兹玄土,苴以白茅,建尔国家,以永籓汉室。”
天子阅罢全文,一时间百感交集,他将黄色的帛书放下,转首去拿自己手边的传国玉玺。在盖上印泥前,刘协不自觉地抚摸着玺底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眼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湿润了。
刘协反倒镇静,安慰他说:“也不见得,世祖登基,不也没杀刘盆子吗?再说富贵也享受过了,且看一日是一日吧。”说罢也不再犹豫,将传国玺沾上印泥后,他随即重重摁下,后不再顾看,挥手把少府孙乾招来。
“惟公严虔王度,阐济大猷,敦尚纯朴,省繇节用,务穑劝分,九野康乂。耆叟荷崇养之德,鳏寡蒙矜恤之施,仁风兴于中夏,流泽布于遐荒。是以东夷西戎,南蛮北狄,狂狡贪悍,世为寇雠者,皆感义怀惠,款塞内附,或委命纳贡,或求置官司。九服之外,绝域之氓,旷世所希至者,咸浮海来享,鼓舞王德,前后至者千余万口。海隅幽裔,无思不服;虽西旅远贡,越裳九译,义无以逾。
“乃者王室之难,变起萧墙,赖公之灵,弘济艰险。宗庙危而获安,社稷坠而复宁。忠格皇天,功济六合。是用畴咨古训,稽诸典籍,命公崇位诸王,加于群后,启土参墟,封以代域。所以方轨齐鲁,翰屏帝室。而公远蹈谦损,深履冲让,固辞策命,至于八九。朕重违让德,抑礼亏制,以彰公志,于今数载。上阙在昔建王之典,下违兆庶具瞻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