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继续说道:“谢先生,孩儿们今日炖了参鸡汤,还有羊肉汤和羊肉饺子,不若你我且先回帐中,小酌几杯,边饮边谈。
先生,意下如何?”
谢四新倒是并未拒绝,他笑道:“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啦。”
可接着便即一脸正色地对张诚言道:“镇朔将军,四新这里还有一请,望能应允。否则,今日这酒菜,四新可是万万不敢吃喝。”
这回可就轮到张诚发愣,他一脸疑惑问道:“谢先生,所请为何?但讲无妨,只要张诚能做到,绝不含糊。”
“哈哈哈……”
谢四新笑罢,才对张诚说道:“四新与镇朔将军相交虽短,却大有得遇平生知己之感。待会你我二人同席而饮,相谈甚欢之际,将军左一口先生,右一嘴先生,岂非是煞了风景!”
张诚本就有意结交谢四新,如今见他如此说,正中自己下怀,忙问道:“谢先生所言极是,如此称呼却有些生分。
那……依先生之意,当又该当如何称呼才好?”
谢四新见张诚反问自己,便即回道:“四新自持痴长几岁,若是张将军不弃,你我二人在私下里,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好,甚好,如此甚好!”
张诚对此自然毫无意义,他不由连连叫起好来。
其实,张诚一直苦于身边没有如谢四新这样的人物,来帮自己出谋划策,更能分担一些日常杂务。
原本有一个秀才王元景,可现在却被他留在河南沇河辅助陈忠,行沇河钞关抽丁收税之事,并未随军出战辽东。
再有一个魏知策也可堪一用,但他是个文武全才,统军打仗还需要他,也是抽不出身来。
而今,张诚的中军虽然还有张成芳、张明远等一众义子,在身边供职任他驱策,可他们就算粗识文字,但毕竟还是一群孩童,处事经验怎可与谢四新这等人物相比。
现如今,谢四新竟主动提出此意,张诚自是欣然应允,他心中可是想得明白,就算这谢四新追随洪承畴日久,不忍离他而去。
但其乃是有大才之人,身边同乡、同窗、同年之交众多,若是能为自己引荐一二有真才实学之人,那也是好的!
更何况,今日若与谢四新结下善缘,拉近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增强了彼此之间的了解,说不定将来谢四新本人也会成为自己的幕僚。
毕竟,凭着张诚那原生的记忆,虽然残缺,但似乎谢四新并未亡于历史上的松锦之战,这就足以说明他并没有一直辅佐洪承畴。
…………
大明崇祯十四年的十月初九日,清晨。
天才蒙蒙亮,张诚便被他的义子张成芳急火火叫起:“父帅,奴贼退兵啦。”
“什么?”
张诚初闻奴贼退兵的消息,也是一惊,虽然此前他与谢四新都已经猜到这样的结局,但事到临头之际,却仍是心中有一丝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