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尉,可要去北城立功?”
君辞纵身一跃,身形轻盈无声落在了李均的面前。
摆在眼前的是最后一次选择,他这个时候跑出去和郡守并肩作战,兼之先前的一切都没有证据,完全还能重新倒戈。
李均深刻明白,君辞算准了郡守不信他,必会让他来打前锋刺杀,如今他来了这里,被君辞击败,无法应援岂不是合情合理。
聪明人李均二话不说抬掌就给自己来了一下,软倒了在君辞面前。
唇角微扬,君辞负手往外,不忘叮嘱兰岸:“把人绑起来。”
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脚步迈出门槛,整个枝江城已经人人闭户,郡守也早就带着人冲向了北城,街道上看不到一道身影,唯有仓促间掉落的贩卖之物还滚动着。
君辞隐于暗处,如闲庭散步,她投向了一处深巷,径直到了巷子最里面。
正对着巷口的大门紧闭,高悬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晃动,随风而摆间,透着点点自在无拘。
她抬起手,正要敲门,门却应声而开,开门的是那日与子一一道的俊朗少年。
少年一见君辞,眸光一亮:“女郎,小的寅三,主公已等候多时。”
君辞微微颔首致意,无视寅三对她探究好奇大量的目光,顺着上一次的楼梯,上了二楼。
还是这间屋子,还是这样的陈设,这样的夜色,这样的人。
与那日不同,今日应无臣一袭玄色广袖紧腰长袍,与平日里的谦谦公子模样大相径庭,他显得更加深沉与神秘。
手执酒壶的郎君,一手挽袖,一手斟酒,清寂双眸抬头对她对视。
君辞看了应无臣片刻,便默不作声绕过最中间的矮几,移步至窗边。
上一次,君辞站在这里,就看到了整个北城门。
这屋子三面有窗,一面对着北城门,剩余两面将城内大半尽收眼底。
“宜都援军一万人。”应无臣起身走到君辞身旁,将手中温好的一瓶酒递给她。
依着窗边,自然伸手接住应无臣递来的酒瓶,君辞看着像净瓶般精巧的白瓷瓶,微微晃了晃:“强攻之下,守上一夜,不是难事。”.??m
应无臣垂眸,看着近在眼前之人,她目光专注,落在城门前的战场上。
轻风撩起她一缕浅薄的发梢,随着风向来回轻轻舞动,抚摸着她的脸庞。
广袖之中的指节动了动,应无臣微微抬了抬胳膊,最终还是没有举起来,压下去触碰她脸颊上伤痕的冲动,将手负在身后捏住指尖:“阿辞,南郡城现在无人。”
“不,南郡城现在都是周光之人。”君辞纠正他。
“你果然都知晓。”应无臣微微一笑。
“我都知晓。”
“你知晓,你也放弃了。”应无臣轻声一叹。
“这不是机会,何谈放弃?”君辞眼睛一眨不眨,眼波平静盯着前方。
不是机会么?
“唯有你,才会不将之看做时机。”
君辞下了一盘大棋,她现在把宜都的一半兵力吸引到了枝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