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街尾继续前行，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路灯亮堂堂的，高楼大厦、街边店铺都纷纷亮起了灯光。

        “怎么？”谢云接过他手臂上花里胡哨的东西，把能归置到一块的通通合并。

        谢云在车载音乐的第三首歌响起时，突然打破了沉默。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觉手上一重，李忘生一个不稳就崴了下脚。

        谢云张了张口，最终没能说出什么。

        说罢，他趁着红灯扭去看李忘生，正对上李忘生怔怔的脸。

微不可查地嗯了声，回时难掩满目哀戚：“原来，山河一直动了……那么多年。”

        知他是找借口不帮自己，李忘生没忍住又叹了口气：“是谁说‘区区五块钱洒水一样’？”

        “……云。”他勾着嘴角，突然这么叫了声。

        问完又自己反应过来，略感无语：“再次打扰了。”

        他很认真地问：“忘生，你从小修，一定还记得很多经？”

        “蓝色。”李忘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指着侧前方独自抱膝看海的女孩。

        沙滩上零零散散坐着许多人，借着夜色，尽情享受这份安宁的时光。

        “……我是不是冒犯……”谢云忙又开口。

        问完他才想起来李忘生可是个用石像化形的妖怪，后悔：“打扰了，我多嘴问这一句。”

        谢云盯着他子前被摆摊的女孩别上的塑料桃花，嘴角本放不下来：“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

        李忘生就叹了口气，无奈地：“都是你不愿帮我取下来。”

        谢云眨了眨眼：“难不是镜子里的样子？”

        “我愿意。”像是强调一样，他重复，“让它们传承下去。”

        谢云点点：“那你愿不愿意，通过游戏剧情的方式，把这些东西延续下去？”

        “再走走就到海边了。”谢云，“脚疼吗？”

        “你知，在我眼里……你是什么样子吗？”李忘生仰着脸，眼神温。

        夜色太深，海浪翻拍打的声音就响在耳边，可肉眼却看不清楚。

        这小小的争执不值一提，随口开启话题又随口被结束，李忘生知他的小心思，无非是看自己上朵花好玩，也懒得跟他多置辩，只当是顺着他的孩童心了。

        “不是。”李忘生摇了摇，主动拉着他往海边走去。

        李忘生不由扭看向他：“背下来的，全都记得。”

        “代表爱情的粉红泡泡？”谢云笑问。

        “哼。”谢云扬着下巴往前走，就是不肯动手，“五块钱也是我劳动人民的血汗钱。”

        闲聊间已经穿过步，谢云麻利地握住他空着的手，扭：“拉着点，沙子太不好走。”

        他细致地将自己接受的项目介绍给李忘生，提起那个令他格外重视的士主角，最后极其诚恳地邀请：“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请你担任教方面的知识顾问，可能会涉及到宗教文化、习惯，还有没能传下来的经文之类的。因为是修仙类游戏，还会有传说中的御剑飞行这类设定，对你来说可能就是家剑术的东西。”

        “不是。”李忘生急急打断他，恳切，“我愿意。”

        “粉色。”李忘生看着不远走来的一对情侣。

        下一站计划是条深受年轻人欢迎的网红街，两人出了博物馆，驾车前往目的地。

        “我笨手笨脚的，弄坏了怎么办？”谢云耸耸肩。

        李忘生摇摇，一声长叹：“你真是……”

        李忘生听得生笑，反问：“你呢？”

        “小看我？我可是夜跑七公里还能去打拳的选手。”谢云昂首，“――虽然只跑了两天。”

        李忘生两只手都落在他手里，一抬就看见他畔无奈的笑，不知怎的，自己一时也跟着笑出了声。

        本来是想带李忘生看些新奇东西，出乎谢云意料，这个古代小妖怪接受度竟然异常的高，一条街走下来，草帽墨镜人字拖各类花里胡哨的东西挂了李忘生一胳膊。

        他们找了人少些的地方坐下，肩膀挨着肩膀，加入这个队伍。

        谢云眼疾手快地去扶他，紧张：“怎么样，没扭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