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忧郁。”谢云合地点点。

        “每个魂魄都有颜色，一般与当时的心境、状态有关。”李忘生转望向他，“嗯……就如今日在博物馆时，你教我的色谱一样。”

        “原来你能看到魂魄的颜色？”谢云惊讶，“那我呢？我是什么颜色？”

        李忘生定定看着他：“接近太白。”

        “太白？”谢云更吃惊了，“居然是白色？”

        “嗯……”李忘生一字一句，“足够纯净，积累了足够的功德，就像白纸可以反所有颜色，世间的一切都不能沾染你的魂魄。”

        听起来像是很高的夸奖，可谢云却明显地有些失落。

        李忘生问：“你不开心？”

        “是不开心。”他扁扁嘴，转望向黑漆漆的大海，“我以为会是粉色。”

        “为什么？”李忘生看着他的侧脸，有些不解，“你方才还很开心。”

        这回，谢云却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呆子。”

        李忘生双目微睁，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他又抬起手臂来，指向海边很远的一个小黑影：“那他是什么颜色？”

        李忘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顿时浑一震，脸色煞白地拉着谢云起：“走。”

        谢云被他拉得趔趄几步，逃也似地往反方向跑：“怎么了？”

        李忘生脚步不停，一路拉着他过了路，急急：“快些。”

        这下谢云也被他带着紧张起来，两一迈就跑到了前，反倒成了他拉着李忘生，边跑还不忘应：“哦，好！”

        两人也不回地跑回停车场，气还没匀就发动了车子，麻利远离这块地方。

        卡着限速开了会儿，李忘生四张望几番，终于松了口气。

        谢云这才又问：“刚刚是怎么回事？你看到什么了？”

        “黑色。”李忘生着气回答，“墨一样的黑色，且还在向我们靠近。”

        谢云到抽一口冷气，不自觉又回想起当初差点摔下山崖的记忆，瞬间汗倒立。

        “现在呢？没跟上来吧？”他缓了缓，又问。

        李忘生应了一声，安：“别怕，已经看不到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一安，谢云就觉得安心，跟条件反似的，立刻就不那么担心了，抱怨：“哎，我真是服了。难就因为我是白色的，所以才这么引鬼魂？”

        “是，也不是。”李忘生解释，“应该……还有我的原因。”

        他说着就弱下声来，有些内疚地咬咬嘴：“……我也是白色的。”

        “我也觉得你应该是白色的。”谢云毫无怪罪的意思，“呆呆的，什么颜色都照不到你上。”

        “为什么？”李忘生蹙着眉，“我一直很好奇，为何你总是觉得我呆呢？”

        “你难不呆吗？”谢云挑眉反问，“――安全到家。”

        李忘生还追问，却也只能开门下车，着满心不解乖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