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其实是对齐瞻月说的,但满殿的人都起来了,只有她还爬伏在地上。
“皇后女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赵靖又客套地嘱咐盈嫔注意,给齐瞻月使了个眼色,就要跟太后告退了。
于庆下去后,赵靖看着那早不知在地上跪了多久的人,放缓了语气,又不好太亲疏有别,模糊说了句。
盈嫔彻底崩溃了。
“朕说了会查明此事,你为何偏要揪着婧嫔不放?”
“起来吧。”
赵靖一下抬起了,看着她,眉也蹙了起来。
盈嫔听着皇帝的吩咐,搂紧了怀里的儿子,泪不止,皇帝说的彻查,在她看来并不是为了她的铮儿,而是为了齐瞻月的清白。
“人证物证俱在,皇上真的要视若无睹吗?”
“臣妾失言,请皇上赎罪。”
“朕有空就去看你,”
压制住盈嫔的,不仅仅是皇后的国母地位,背后自然还有皇帝的怒气,她咬紧了,只能将目光放到自己儿子上,可浑都在战栗,片刻后,认罪到。
她和她的儿子才是受害者,可皇帝这副态度,居然觉得她是在故意为难齐瞻月。
“皇后娘娘一向偏袒婧嫔,谁知这样的话是不是编……”
皇帝每次怒吼这两字,总是中气十足,齐瞻月听得多了,可旁人却很少听见,一时殿中原本还站着的人,都接连跪下。
这样的对话,虽看着毫无情致,可旁人谁听不出来其中的亲疏差别,盈嫔只觉得越听越心寒,看着怀中的儿子,原本喜得麟儿的开怀都成了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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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临走前,真的很想跟盈嫔真心实意说一句,这事不是她的的,可想了想,又觉得多余,还让人误以为她惺惺作态。
赵靖只觉得她受了构陷,自己该陪着她,可见她懂事,自己也确实抽不开,站于日光甚好的上,想摸摸她的作安抚,可因那规矩礼制,也不行。
赵靖呼了口气,不与丧失理智又刚产子的妇人计较,叫了于庆进来。
齐瞻月站定后,悄声对华芯说了声谢谢,才回赵靖的话。
“是。”
“给朕起来,回你里好好待着!”
最后只能闷闷说一句。
“皇后也是你能议论的?”
盈嫔语了,在她看来,她数次奚落讽刺齐瞻月,都可能是理由,却不是能说到皇帝跟前的理由,犹豫半天,只觉得皇帝不可理喻。
“你领着人,好好去尚寝局和太医署查问,凡是经手的,制作的,拿取原料的,都不要放过。”
她哭诉着,不肯接受这样的置结果。
“是,事情查明之前,臣妾都会待在永安里的。”
赵靖的语气冷漠而又充满了质问,哪怕知皇帝不苟言笑脾气也大,可盈嫔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泪珠断了线,嘴哆嗦了半天,满脸悲愤。
“朕没说禁你的足。”
齐瞻月默了默。
“臣妾没事,皇上若忙先回养元殿吧,臣妾还想去看看皇后娘娘,有华芯华春陪着,您放心。”
赵静眼神暗沉了两分。
赵靖看着来气,声音又大了两分。
这种类似于画饼的话,他本是真心,齐瞻月听着却觉得皇帝的不善言辞总是有些搞笑。
“皇上!臣妾才是苦主啊,为何还要反过来问臣妾的话!”
皇帝虽把人带出来了,但明显今日是有政事的,走于上,支支吾吾,将说不说,齐瞻月已经猜到了,忙宽到。
“放肆!”
待皇帝离去,两位大女这才陪着齐瞻月往长阳的方向去。
复看了眼那最无辜的孩子,她行了礼,就告退了。
盈嫔被吼得瞪大眼睛,后缩了两寸,张着嘴却不敢再开口。
“婧嫔有什么理由要害铮儿?”
赵靖继续追问。
齐瞻月这才慢慢撑起,因跪太久,下衣单薄,膝盖已经没有知觉了,华芯见着了,忙上去搀扶了一下。
齐瞻月哪里不明白,赵靖是怕她留在这尴尬难,想带她走。
可赵靖越是这样,她就越加觉得不安,但见太后虽脸色有些难看也没说什么,只得依了皇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