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貌而言,其实很难看出是亲兄弟
齐瞻月想着周俐对赵靖总是有些惧怕,便打算叫了华春和自己一起。
等到她估摸着皇帝可能下朝已经在上书房了,才叫上人出门。
华春得知她是要去上哪里后,边走边劝。
“娘娘,虽说皇上许您去上书房伺候,可今日裕王要进gong来,您还是不要去了吧。”
皑皑雪花飘落在齐瞻月的黑发上,她抬tou看了看天,白茫茫一片,紧了紧自己的氅袍带子。
“我心里慌得很,我得去。”
说罢已经钻进了轿子。
华春没有办法,只得吩咐起轿。
等到了上书房时,门口倒是很平静,还有两个无纹绵衫袍的小太监在扫雪,于庆却是候在门口,连院也没进。
远远见到轿子,就知dao是婧妃娘娘。
齐瞻月下了轿,于庆赶紧上前打千行礼。
“婧主儿,您怎么来了?”
齐瞻月端正捧着手炉,脸和那雪色无异,问到。
“裕王可已进去了?”
于庆哪怕这么多年总是波澜不惊,听到婧妃这样问,眉峰还是抽搐了一下,接着却连答话的声音都低了两分,好似在压着声调。
“回娘娘,裕王已经在里面了。”
齐瞻月深呼xi了口气。
“那我在院里等皇上。”
于庆听闻,脸上骤然有些惊悚,破天荒第一次把齐瞻月给拦了下来。
齐瞻月看着横在面前的胳膊,止住了脚步并没有生气。
而于庆哪怕在这雪天里,额tou也要下汗了,话语都有些颤抖,婧妃来上书房侍奉茶水,那是皇帝早就默许了,即使是议政时,皇帝也许婧妃呆在后面的偏殿打发时间。
“婧主儿,nu才今儿熊心豹子胆,不得不拦您,还请婧主儿不要怪罪。”
齐瞻月见他为难成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无奈,努力放缓了语气解释到。
“你放心,我只站在院中,不听也不出声。”
于庆摇摇tou,想了想婧妃这个人,虽没有让开,却还是把胳膊放下了,苦口婆心劝到。
“娘娘,您听nu才一句,今天就不要进去了,甚至最好当没有裕王进gong这回事。”
齐瞻月听完叹了口气,刚才在永安gong门口,华春的劝说和现在于庆的话,她明白,都是知dao她曾经被太后许给裕王的尴尬chu1境,都是真心实意怕她被牵连,希望她不要淌这浑水。
于庆难得叫了句娘娘,可等了许久,却听对面的主子讲。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皇上。”
上书房内,赵靖并没有坐在那方案牍后面,而是背着手站在堂中,而他对面也站了一个人。
从容貌而言,其实很难看出是亲兄弟,赵端长他近二十岁,容貌早已不如他那般年轻,更何况还有数十年的囚禁。
赵端原本长相也周正,只是如今那憔悴的脸庞,因常年困于室内是一种没有生气的惨白,眼圈发青,脸颊凹陷,颧骨凸起,棱角分明,比之十多年前,是一张会让人觉得很阴鸷的脸。
可曾经的赵端,稳坐太子,也是一个极其圆hua的人,脸上永远有若有若无的笑,待人客气,比之赵靖不知dao要懂得为人chu1世多少。
可如今,这光阴不但削去了他的pi肉jin骨,连外面那层面ju也给剥去了。
赵端就这么直白地和赵靖对视着,不阿谀奉承,甚至连个好脸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