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门窗紧闭,院中的侍卫太监都给遣走了,房内只有三个人,皇家两兄弟以及领侍卫内大臣孙信,裕王正是他领进来的。
特别今天是赵靖登上皇位后,第一次见裕王,按理按制,赵端都该跪下行君臣叩拜大礼。
裕王看着那依然年轻,却被自己挑拨出怒气的脸,顾不得呼不畅,讽刺狂悖地笑了起来,听得孙信好似肺中也被灌了雪水,冰痛抖骨。
“王爷,不可胡言啊!”
“狗才,想你们孙家也是世代忠臣,你也曾是先帝重的御前侍卫,如今却成了他的走狗,跟着他狼狈为,谋权篡位!”
眼见皇帝与裕王僵持实在太久,孙信不得已才开提醒到。
“疯病呓语!”
赵端间闷痛,空的咳嗽两声,脸因用劲浮现了点诡异的血色,他撇了孙信一眼,才息着回看过赵靖。
赵端听此却是笑得更大声了。
“放肆!!”
可赵靖阴沉着一张脸,并没有说话,只是手握成拳已在后略略发抖。
“王爷!!!”
屋里氛围凝滞,是因为,赵端至踏进这上书房后,一直没有行礼参拜。
赵靖盯着那张脸,努力压制着脾气,嗓子眼里憋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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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该给皇上行礼。”
“赵靖,你以为我在西行山就什么都不知?”
站立许久的裕王下猛然转过,眼眶乌黑却像怨鬼一样盯着孙信,他胡茬刚刮了,还泛着青色,薄上下一搭,声音不大,却全是怒火。
房内一声厉呵,震得人脑发晕。
“父皇临了是在你的沁夏园!谁不知皇子之中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你,当初查案赏你的吏、刑差事,后面欠款缴回大半,还不是说撤就撤?会把皇位传给你?那圣旨谁知是不是你乘父皇病中昏迷,自己编纂的?”
“当时在父皇榻前,在场的老四老六老九,两个加上有军权的老五被你圈禁在宗人府,一个如今被你收买了内侍省总领大臣,你让佟竹筠封了京城,不就是怕篡改圣旨,京城乱了,你被老五讨伐?!”
赵端这十多年的苦楚好似寻到了一个发口,他继续说到。
孙信一手掌着佩刀,一手拉着裕王的胳膊要他一同跪下,却被那大病还未抽丝干净的人猛地甩开。
“你以为我不知你干了些什么勾当?父皇病重,老五刚从西北领军回来,你不让他面圣,还让丰台大营的人把他扣了!整个京城都被九门提督佟竹筠封锁了,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敢说不是你的授意?”
只是一关上殿门,屋内黯淡无光,孙信站在墙角,隐在一片阴影之中。
“赵靖,你不忠不孝,其实大可不必放了我出来演出一副骨肉亲情来,别人不明白,我看得清楚,这皇位是你偷来的,老九那个混账,以为归顺你就能安心当个没骨的王爷,可我看不起你!我当年陪着父皇在背上亲征时,你不过还在襁褓喝!如今抢了这皇位,真当没人戳你脊梁骨了?!”
“你知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这话越说越离谱了,孙信低着,声音也在颤抖。
这些传言,从未停止过,可今天却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把这些话甩到赵靖的脸上,他神色发黑,太阳已在动,咙低沉吼了几个字。
孙信连忙跪下,话语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