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低了头快步往外走,她不想让李瑾之看到她红了的眼睛。
李瑾之说不下去,咬着嘴唇把脸扭到了一边去。
“那些人,都是街市上的无赖混混,最肮脏不过的东西,可那歌姬,就让沈家姑娘在自己家里被……”
她从来都不怕孤单,却害怕自己会在他的柔情里越陷越深。
“能让血液快速相容的药物也就那么几种,破解起来很容易,还请世子和宋先生只管放心便是。”
他从来都没把梅雪当做一个普通的医女来看。
“梅姑娘,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至于所谓的滴骨法,则同样荒谬。
相信查到证据不会需要太多时间,到时候必能将严铁两家置于死地。”
说到这里,梅雪就讥诮地笑了笑说:
,手脚却是冰凉的,睡得也不安稳,不停地翻来覆去。
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梅雪不想让李瑾之看见,只轻轻应了一声便抽出自己的手臂匆匆离去。
宋志杰就放心了,含笑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忙便起身告辞了,李瑾之送他出门,回头看着已经站起身也准备离开的梅雪,犹豫了好一阵才说:
“严家和铁家手脚利落,我们这些天并没有找到太有用的东西,但姑娘昨天带回来的消息极有用。
梅雪默了默才又接着说:
梅雪从没见过李瑾之有这样的时候,可听着他艰难的叙述,梅雪的眼底渐渐涌起了泪意。
因为骨骼无论是埋在地下还是曝露在空气中,只要时间足够长,令骨骼表面的肌肉组织全部腐化,那么无论是谁的血液滴上去,都是能够渗透进去的。
如果当年,梅嬷嬷姐弟没能把她从乔家救走,以严氏之毒,她的下场大约也不会沈清扬的姐姐好。
原来,即使她用了最大的恶意,也没能想象到沈清扬姐姐所受苦楚的十之一二。
“所谓滴血验亲,其实只是一种谬传,哪怕是两个陌生人,只要他们的血液在水中停留的时间足够长,那么血液也一定能够在凝结在一起。
第二天,东宫、明德帝和皇后,以及静安太后的赏赐流水一样地送进了蜀王府,梅雪谢恩后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让玉容和张嬷嬷看着收拾,她自己则去了外院找李瑾之和宋志杰。
梅雪也扭过脸,许久才压住了眼底的泪意。
可李瑾之却在梅雪路过身边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柔声说:
纵使所有作恶的人都已经死了。
这些年,那些人被沈清扬一个个找到并暗中除掉。昨天,沈清扬杀了最后一个无赖,然后在自己母亲和姐姐的灵前痛哭失声。
我们在凉州是有几个可用之人的,而且严铁两家这些年在京中也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在兵部。
梅雪抬眼,看了看宋志杰和李瑾之,良久才说:
“严家敢把事情闹到陛下面前来逼迫我,无非是自认为找到了万无一失的办法,而且私下里肯定已经试验过。”
“沈大人刚让人送来了消息,明天皇伯父大约是会微服到场的。”
世家大族里尊贵的嫡长女,当今皇后的亲侄女儿,她所遭受的屈辱,大概这辈子都无法让沈清扬释怀了。
宋志杰摇着折扇,含笑看着梅雪说:
李瑾之终于不再翻动,双手抱紧梅雪的手臂沉沉地睡了过去。
梅雪点了点头,又听宋志杰说裘姨娘已经被送出城,她便放下了心。
宋志杰明显惊讶,可对于梅雪所说的话,他第一时间选择了相信。
李瑾之正和宋志杰坐着说话,看见梅雪就笑着请她坐下。
梅雪叹了口气,在床沿上坐下后弯腰将李瑾之搂在了怀里。
反之,如果骨骼上还留存有骨膜等肌肉组织,即使是亲生子女,血液也是渗不进去的。”
李瑾之说起明天羽林卫验血之事:
李瑾之昨天到沈清扬家里时,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李瑾之又陪着他喝了几杯,听着他又哭又笑。
“梅雪,过去的事情,无论多坏,终究都已经过去了。未来,我会一直陪着你,希望你不要孤单,也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