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了?”少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左手紧捏着右手手腕时会有种没那么疼了的错觉,凌星将头抵在时述门上,在腾不出双手的情况下,只好用额头敲门。
在听闻凌星没有摔到也没有扭到,而是睡觉睡得好好的被疼醒时,饶是见多识广的医生脸上也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时述屋里并没有开灯,客厅里也没有开灯,只有从客厅的玻璃上撒进来的月光映明。
她因疼痛彻底红透了眼眶,没看到站在她身后的少年也无声红了眼眶,过长的刘海恰好半遮住他的眼睛,那千丝万缕的情绪终未被人窥去。
凌星和时述一起坐在医院走廊上的椅子上,两人相邻而坐,距离是前所未有的近。
这种程度的疼痛根本不在凌星承受范围内,不多时,她身上就疼出一层又一层冷汗。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的皮肤被不正常的白充斥着,几乎要白到透明的地步
时述急忙点头,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伸手轻轻扶住凌星的手臂,带着她往医生指给他们的方向走。
急诊室的医生见凌星疼成这样,第一反应就是骨折。
凌星抖着手忍着剧烈的疼痛,随便找了一件外套穿上,紧攥着右手手腕大步往楼下走。
凌星嘶了好几口凉气,才说过一句完整的话:“手腕好疼,麻烦带我去下医院……”
她们此次来势汹汹,且能确定是奔她而来。
门从里面被轻轻打开,凌星收力不及,一个趔趄险些栽在时述身上,所幸理智尚存,很快便稳住了身形顺势依靠在门旁。
没等两个小时时述就拿到了x光片,医生拿着拍的片子对着观片灯看了又看,他‘嘶’一声.纳闷道:“奇怪,片子上也看不出问题。”
本以为疼痛也只会维持一阵子,凌星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忍了许久,疼痛感不减反增。
单凭着看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的,医生看向家属时述,道:“先带她去拍个x光片确定一下病因吧。”
再看一眼疼得额头上满是冷汗的凌星,医生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放下手里的x光片,伸手捏了捏凌星的手骨。
时述就住在一楼,也幸好这个时候家里有人。
x光片是要等的,差不多两个小时才能出结果。
隔着衣服再加上剧烈的疼痛,使得凌星完全没感觉到他扶住她的手在轻微颤抖。
忍不了了,这个时候或许去医院更靠谱些。
在看到门口的凌星时,他愣了一会,很快就看出了凌星的反常,仅存的困意顿时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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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兵荒马乱,所幸凌星家离医院并不远,平时走路二十多分钟,打车也就一个起步。
一下、两下、三下……
勇气没再回笼,时述一次次试图伸出去的手,到底没能触及到凌星的手腕。
时述微微低着头,视线落在凌星被左手攥着因血液不流通有些发紫的右手上。
嘶!
邱意琳和那个叫系统的电子音果然不是她的幻想出来的东西。
少年平时里乖顺的白发有些许的凌乱,他身上套着一件可爱的灰色小熊睡衣,眉眼间尚有一丝惺忪,这略显呆萌的模样同他白天时的清冷不近人格格不符。
手腕像是被人拿刀砍掉一样疼,疼到麻木,不动尚且疼成这样,再试图动一下手指更是疼得钻心。
稍缓的疼痛再度加剧,凌星唇上的血色失去了不少,就连眼泪也不受控制的刷刷往下流。
凌星闭着眼睛并没有看到时述的挣扎,她还在想,这世上,真的有些东西充满着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