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几位重臣正在上谏。
国子监检查御史李大人上奏道:“沈兴不过双十年纪,此次殿试,陛下将他点做状元,恐怕有些不妥。”
李陵回道:“学问深浅,与年龄有甚干系。”
内阁徐阁老谏言道:“沈兴确有才华,只是他乃皇后之弟,陛下将他点做状元,恐怕要引起朝臣猜忌,更会寒了天下士子之心,认为陛下有意偏袒。”
李陵沉声道:“朕只看学问,不问出身,沈兴是皇后亲弟不假,但他学问深厚亦是不假。”
陈阁老直言道:“臣还是劝陛下三思,将沈兴点做状元,定会让天下人觉得陛下偏袒沈氏一族,此会累及陛下英名。”
“臣复议。”
“臣亦复议。”
李陵睨了眼众臣“朕就是要偏袒沈氏一族,又能怎样?”说着,李陵冷下了脸,决然道:“朕意已绝,尔等勿要再多言。”
“退下吧。”
几位老臣无奈,只好悻悻的退出了御书房。
走到勤政殿门口,几人忍不住忿忿不平的议论起来,守在门口的李德全见状,凑上前低声道:“咱家劝几位大人莫要再劝谏此事。”
李大人白了眼李德全,木着脸子道:“咱们是当朝重臣,怎能眼看着陛下犯错而不直言。”
李德全讪笑不语。
陈阁老年岁最长,官位最高,他微微叹了口气,压低了嗓子问李德全道:“敢问李总管,娘娘现下凤体如何?”
李德全微微摇了摇头,叹气道:“陛下已经请尽了天下名医,可娘娘的身子就是不见好哇。”
陈阁老默然了良久,喃喃道:“娘娘的病一日不好,陛下的脾气便一日比一日暴躁,哎!这可如何是好。”
李德全瞥了眼陈阁老,低声道:“所以嘛,咱家劝几位莫要再拿殿试这事来烦陛下,陛下为了取悦娘娘,这是有意抬举沈家人,难道几位大人看不出来吗?”
陈阁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沉默不语,李大人却是木着脸忿忿道:“陛下乃明君,难道我等能眼看着陛下遭天下人非议吗?”
李德全‘嗬’了声,道:“哎呦呦,不过是点个状元,不至于不至于,李大人言重了。”
李大人乃耿直之士,闻言便摆出一副千古忠臣要以死犯谏在御书房外长跪不起的架势。
李德全忙拉住他,语重心长道:“大人忠心天地可鉴,只是您得脑子清醒些。”
“皇后娘娘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您难道看不明白。”
李大人还要再争辩,李德全摆手道:“大人若想侍奉明君,那您就日夜祈祷皇后娘娘的病快些好起来罢,不然,呵呵呵”
李德全没有再说下去,冲着几个大臣摆手道:“陛下一会还要去看望娘娘,几位大人快走罢。”
徐阁老牵了牵李大人的袖口,几位老臣叹着气,无奈而去。
李陵来到行宫时,静姝正倚在床上与几个孩子说话。
今日是休学日,大清早,煊哥儿便带着弟妹来行宫看望母亲。
几个孩子见了李陵,恭敬的施礼,李陵笑了笑,道:“莫要一直打扰母亲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