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
陈年眼睛瞪着天花板。
他拽着小摇铃,小摇铃入戏深重:“对,姐,我和陈年去整理屋子,你和姐夫坐沙发就行,咱……”
陈蓝……!
陈蓝不解,看不见的笑,全在声音里:“我不找你,找谁呀?妈年纪大了,睡眠不好。你待在外面,不冷吗?”
“算了吧,你还记得家里东西怎么放的吗?”
“你今天是不是故意
连“你睡吧,我去客厅沙发”,都讲不出来。
小摇铃学他刚刚傻不愣登地眨眼:“我搞你什么了?谁不乐意和美人睡啊?”
“骗我?好啊,小混。”
安怀镇是老镇,还未开发,老旧的好就是,陈年家还是二层小楼房,有三间主卧,一间客房。
被子全全地送回去了,陈年冻在外面:“你还没说你来我房干什么呢。”
“陈蓝姐美――啊!仙子似的,你别老挤兑她。”
这四年陈蓝不都是自个回家过年的吗?今年为什么会这样?
陈年眨眨眼:“你说什么呢?”
两人关起门说悄悄话,小摇铃转胳膊:“咋了,我说错话了?”
陈蓝随意把他手放下了。
房屋安排很合理,尤其安排文森特住客房时,陈年真是一块大石落下。
么近……
“你不乐意?你他妈装!”
“你房间钥匙没换啊,陈年,回来,我冷。”
“谁啊……”
但陈蓝怎么能结婚呢?陈蓝要是结婚……
陈蓝已经在他了。
小摇铃差点被陈年拽飞。
距离太近了,陈年感觉物换星移,时光倒转,要是以前,无论血还是水,陈蓝一定纵容地进嘴巴里,咬得他指尖发麻。
小摇铃当然不喜欢女人,和陈蓝睡一张床,也不会出现组织纪律问题。
“这样吧,小摇铃和我睡,睡我房,文森特睡客房,我待会把客房打扫一下……”
她微笑走近陈年。她一走近,陈年就走不动了。再低,去拉他的手,陈年的心就和指尖的残雪一样化了。
“那你咋回事?”
陈年一骨碌抱起被子躲到床另一边:“你……你睡不着,你来我房干嘛?你怎么进来的?”
他原本想小摇铃出现,能出其不意,刺她一刺。
“你不会……?不对,不是,你搞我。”
但陈年就是不能闭眼。
不能想了,再想胃要烧出窟窿了。
现在指尖也在发麻,疼得麻。
陈蓝一愣,陈年赶紧:“我和小摇铃去打扫。”
陈蓝拉住他的手。
陈年真想说,不冷,可心啊,啊。
好多话咙里,一句也淌不出,空调关了,冷冽的空气,侵上陈蓝的香气。一沾上,陈年就知自己完了。
他家没有守岁的习惯,看完春节晚会,各自回房安歇。
现在好了,刀插进他自己,两个窟窿,浑血。
陈年差点起来。
夜里的门是锁着的,但是好不容易糊涂,门锁轻哒一声,陈年感觉一个人影钻进他房里,来到他房间,掀开他被子。
他捂住胃,胃里好寒。陈蓝的香气化在他胃里,骨悚然的寒。
给他十吨血他也说不出。
他悄悄猫回被子里,陈蓝的旁边,还想说,找你文森特去啊,洋鬼子去啊!
“走吧,妈还在楼下,也不能总让小摇铃一个陪咱妈,文森特的中文不好。”
“你不想我和你姐睡啊?哎呦我去,陈年,你和你姐搞什么呢?她那么美,你这个便宜弟弟干嘛老惹她不开心。”
“小摇铃的嘴太厉害了,缠着我聊到现在,她睡着了,我反而睡不着了。”
妈他结婚,肯定也陈蓝。
没有血,只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