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回，伤口痛，高烧了好些日子方才醒转，因此对这类毒虫有心理阴影。

“不成！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谢知方哪里肯依，想了想脱掉外袍，“蹬蹬蹬”冲进去，闭着眼睛拉开屏风，依着记忆摸索到汤泉所在的方位，轻手轻脚地蹲下，把衣裳递过去，“姐姐你先披着。”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声清晰地响在耳侧，他的脸悄悄红了，心加速，脑子发晕，也不知是生了杂念，还是酒意上。

片刻之后，谢知真小心翼翼地坐在池子边缘，上披着弟弟宽大的外衫，蜷了蜷泡在水里的玉足，小声：“好了……”

谢知方闻言睁开眼睛，不敢往姐姐的方向看，背对着她到汤池对面，出手如电，一刀切去蝎子的螯刺，第二刀斩断颅，把残尸远远挑开，这才松了口气。

他往后退了一步，踩在的砖石上，脚下打，“噗通”一声跌入热水之中。

“阿堂！”谢知真吃了一惊，本能地扑进水里扶他。

在热气的熏蒸中，满满一壶黄酒的后劲上来，脑昏昏沉沉的，手脚也不大听使唤，谢知方狼狈地扑腾了几下，又呛了两口水，这才抓住什么柔的物事，浮出水面。

纤细的腰握在掌心，他像只大犬一样用力甩了甩发间和脸上的水珠，看清眼前的美景，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只见金簪松脱，青丝披泻满肩，纯白色的外袍被热水完全打，紧紧贴服在肌肤上，少女柔美的躯纤毫毕现。

两团饱满的高高耸立，心粉的红樱因受惊而微微凸起，散开的衣襟恰出深邃的沟壑，正对着他的脸，只要稍微往前凑一凑，便能整个儿埋在她口。

谢知方呆愣愣地看着那片雪白和两点红，鼻腔涌出热，滴滴答答落在水面上，开出红色的花。

他鼻血了。

第七十三回悬崖勒回无岸，阴错阳差无巧不书

谢知真见弟弟鼻下鲜血得欢畅，疑心他是撞到了哪里，也顾不得那许多，吃力搀扶起他，连声追问：“阿堂，你有没有事？痛吗？哪里难受吗？”

这两年，谢知方量渐长，跟成年男子差不了多少，这会儿晕晕乎乎地倚靠在姐姐上，颇为沉重，压得谢知真息出声。

膛被两团存在感极强的绵紧紧压着，一低便能看见漉漉的长发和隙里线条漂亮的雪背，耳朵里又充满了她弱急促的呼声，谢知方像只呆鹅一般仰着面孔，着两鼻血，凝望碧蓝如洗的天空。

双手抵在纤细的腰肢两侧，他的内心天人交战，一会儿回想起春梦中把姐姐压制在玉床上轻薄弄的销魂滋味，一会儿又浮现出那双充斥着恐惧和嫌恶的眼睛，十手指也跟着伸展又紧缩。

在谢知真抬起玉手抚摸他的额时，他终于醒过神，如同被火到一样松开她的腰，捂着鼻子连带爬地逃出汤池，挟着满的水，步履踉跄地往外跑。

“阿堂，你去哪儿？”谢知真一脸莫名，又担心他，也没了继续泡温泉的兴致，用布巾草草干发，换上干净的衣裳，急匆匆出去寻他。

梦和现实毕竟不同，在梦里他可以放肆妄为，可以不不顾地骗自己的嫡亲姐姐，现实中却必须谨守大防，不止不能出那样荒唐的事，就连想一想，都是种大逆不的罪过。

谢知方坐在背风的雪堆里，抓一把松的雪拍在额上，又化了捧雪水洗干净脸上的血迹。

气温很低，他没披厚实的大氅，外衣又给了姐姐，单薄的里衣浸透了水，这会儿结出一块块寒冰，就算有内力抵御，依旧冷得直打哆嗦。

可子里面那物事却好像不怕冷似的，自方才便一直梆梆地翘着，拱得他心冒火，浑难受。

疯了。

他真的是疯了。

谢知方本能地逃避这一切，不愿面对真实的内心。

因为他清楚地知，一旦迈出那一步，将会给他和姐姐，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

千人唾骂，万夫所指，众叛亲离，无容。

他是男儿，糙肉厚，脸更是厚比城墙，就算真的被所有人背弃敌对，也遭受得住。

可姐姐呢？

深闺少女，雪肤玉质，心地更是纯善洁净，且不说有没有可能对他产生男女之间的情愫，便是真的动了心，又受不受得住旁人的冷言冷语、恶意攻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