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是在嘲讽我吗?
我是……被这小子玩了吗。
高启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缓缓睐起了双眼。他试图把自己的视线nie合成一柄削薄的手术刀,沿着面前那颗tou颅的冠状feng插进去,撬开额骨,看清青年的大脑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
“高警官,怎么了,不需要带我去警局了?”
安欣虽然声音在笑,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却无比寡淡,似乎一切都在他的规划之中。就像是,今天发生在他们之间的这场谈话,不,还有李响与高启盛,张彪与唐小龙,这三场谈话,每一句对白,都是按照他书写好的台本来的。一切尽在掌握,对他来说,也很无趣。
唯一值得他提起兴趣的,就是高启强。
失态的,破口大骂的,眼中浮出血丝的高启强,与那尊温文尔雅的玉菩萨截然不同的高启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最开始的雨幕里,他于震惊之中,被一gu悲愤郁气紧紧抓握住了心脏,撕心裂肺的疼痛在他ti内横冲直撞,找寻不到发xie的出口。他好想哭,也有可能真的哭了,那起改变了一切的事故发生在一个漆黑如墨的雨夜,他也无法确定,顺着他那张枯瘦脸庞liu淌而下的,有多少是雨水,多少是泪水。
可后来,夭折的初(暗)恋给他带来的悲伤,不知不觉间,逐步转向了另一个诡谲的方向。
这些天,他时常梦到高启强。愤怒到扭曲的表情,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的阴狠眼神,还有那张喋喋不休地pen吐恶毒脏话的嘴。多么漂亮的嘴chun啊,红艳饱满,柔ruan水run,总是像要索吻似的微微翘起,梦里他暴殄天物,将自己丑陋狰狞的xingqicu暴地sai进了那双chunban之间,拽着高启强脑后的tou发,发了疯般狠劲捣弄,用力之大,仿佛要将紧窄的houguan凿出一个dong。高启强脸上讨人嫌的傲慢很快便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与讨好,发丝凌乱的omega瑟缩着shen子,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被压在肉zhu下的she2肉,贴紧zhushen青jin细心tian舐腥咸yeti。
卑微这个形容词,本该与金尊玉贵的高公主永远扯不上关系,可他看着高启强那副努力收缩腮肉,泪光盈盈的可怜相,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四个字。
拨乱反正。
这四个字,即使在他醒来后,也依旧烙印在他脑中,清晰无比。
他蹲在卫生间搓洗内ku上的遗jing1时,回想起了那天晚上被他钳住胳膊的高启强。满shen泥污,涕泪横liu,十足衰仔模样,简直就像是,就像是一条,被他这个鱼贩摁在案板上的fei鱼,除了徒劳无助地拍打尾巴,什么都zuo不了。想着想着,他kua下那gen刚ruan下去的肉棍,又有了bo起的趋势。
“安欣啊,我待你不薄吧,你为什么非要……”
高启强顿了顿,扶着桌边坐回了椅子上,还顺带翘起了二郎tui。
“……恶心我一把呢?”
不是“伤害我”,只是“恶心我”,足以说明,高启强此刻还并不认为,他们旧厂街这一帮乌合之众,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xing的伤害。
哪怕,张彪对他的状告,是百分百的事实,他也没有产生分毫的心虚或愧疚。短暂的惊讶之后,充斥他xiong腔里的情绪,只有满满的烦躁,憋闷,不耐烦。
他是违规开枪了,那又怎么样,张彪不是没死吗,用得着这么抓着不放吗。小安怎么可以这样冷酷无情地对待他,张彪不过是差点没了一条命,他可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啊!
“安欣,张彪在公安局撒谎诬告我,试图倒打一耙,是你给他支的招吗?如果我真的zuo了,我确实该怕,可惜,你们没有证据能证明啊,就这么空口白牙地瞎说一通,怎么可能会有用。你们的小伎俩,对我,gen本不会有任何影响。反而是你们,狗急tiao墙,诽谤公职人员,安欣,你会害得张彪罪加一等的啊。”
高启强神色还算和蔼,话里话外却难免xielou了几分轻蔑。安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并不急着zuo出什么回应,旁边那个叫弘毅的年轻警察却明显是待不住了,他拉了拉高启强的胳膊,局促地说,“强,强哥,你怎么还坐下了,事情真的很急,唐队刚才给你发消息你没回,他就立ma联系我了,让我赶紧叫你回去……”
“cui什么cui。”高启强瞪他一眼,没好气地拍开了他的手,顺便拿起扣在桌上的手机划掉了未读消息。
“我这边还没谈完呢,等我和小安谈完再说。老爹和师父也真是的,没凭没据的事,有什么好着急的。”
“不是,强哥,不是没凭没据……”
弘毅愈发着急了,他越急嘴越笨,干脆掏出手机,点开唐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