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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 第五章(20)

背地里啊,也是偷野爷们儿的主!”

        “何止偷爷们儿呢,他家那口子常年在外,我听那个谁说半夜路过他家的时候,还能听见她跟她公公在炕上干那个呢!”

        “那可是扒灰啊!”

        “可不是扒灰么……入房那天你不也去看了么?他家公公的那玩意都快赶上二十来岁小伙儿的玩意了,又;而他老公呢,呵呵,听说好像是个蜡枪……哎,大老爷们儿人长得俊有个屁用啊,还得子骨实!我估计啊,准是拜堂、泼‘福气茶’那天就上了瘾了,过后想忘也忘不掉也忘不掉!”

        “呵呵,你还好意思说呐?你结婚拜堂那天,不也被你公公弄得搁炕上叫个不停么?那给你的,子一颤,子都跟着甩出来了,直接拍你老公公鼻梁上了。我看你婆婆当时脸贼难堪!好几个老爷们恨不得当时就把手伸到裆里去了……”

        “咋说说又说我上来了呢!那被那么摸一通,正常娘们搁谁谁能受得了?

        你结婚那天被你公公收拾的时候倒是没叫唤,一直咬着牙忍着;结果炕整得晶,你公公着被人抬着去换的衩子;我第二天去你家串门的时候还能闻见味呢!还好意思说我……”

        对的,在我的家乡,Y省J县H乡,有一种很怪异的婚俗。

        这婚俗究竟是为了辟邪还是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我起初并不知;可后来在我混进警校之后,某一次假期回到J县实习的时候,我看到了这样一篇县志:大意讲的是当初在明末清初的时候,有一个姓招的南方人在H乡的故事。

        这个人曾经在文龙的账下当过兵,后来文龙被督师袁崇焕夺权杀之后,文龙的队发生过几次哗变,这个姓招的不想打仗,便趁着其中一次兵变逃离了了队,来到了H乡;H乡当初就已经是锡伯人的聚居地,受到满洲入关的影响也逐渐改渔猎为耕种,并正逐步学习和接受汉文化,正巧在这时候,这个姓招的汉人大兵来到了这里。

        起初,因为这个招姓尼堪大兵的行事作风不端,为人浮浪懒散,村子里的其他锡伯人并不待见他;后来某一次村子里闹了土匪,因为这个招姓汉人士兵毕竟上过战场,手上也有些功夫,一人便击退了土匪二十人,确实给对方唬住,土匪自此再不敢来犯。

        于是招姓士兵变一下子成了村子里的英雄、老贝勒们的座上宾,并且那姓招的在当地,一下子娶了十八房妻妾,全都是H乡锡伯人落里排的上号的美人,有不少甚至是老贝勒们帮着他从那些女人的原丈夫手里强抢而来的,当年的小阁老严世蕃跟其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自那以后,村里渐渐多了好多奇怪的风俗,一直到王尔烈奉旨将锡伯人西迁的时候,锡伯人和汉人开始杂居,那些风俗才被人们发现竟是那姓招的自己瞎编的骗局,于是渐渐改易过来。

        可不少风俗,一直到现在还在坊间秘密传,竟然也波及到了当初后迁进H乡的汉人,而这里边,就包括这肮脏的婚俗。

        所以千百年来,H乡的人全都活在一个淫棍编织的荒谬低俗故事里,所以千百年来,从H乡里走出去的,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

        大家都是下九,谁也别瞧不起谁。

        “行啦,拉倒吧,咱俩也别互相埋汰了……你觉着这小犊子到底能是谁的种呢?我觉得倒有可能是是他们家老子的。”

        “我倒觉得有可能是那大款的,但也不一定,那货应该在外面没少给别的大款干过;反正我跟你说,瞅着长得漂亮的丫片子那都是狐狸变的!谁家要有这么个妖啊,你就瞅着吧,哼,还能落着好?”

        而每到这个时候,我的哥哥曹虎,便会举着手边上能够得到的东西,从房间里跑出来,往对方上招呼:常见的有水杯、砖、擀面杖,和家里后院的土坷垃;杀伤力大的,有满是淤堵的烟灰和污唾的痰盂,以及过年的时候留下来的两我和哥哥谁都不敢点的双响炮。

        在我们家里,有一个慈祥和蔼的爷爷,有个漂亮温柔的妈妈,和一个沉默寡言的……索就叫他爸爸吧,我知如果理论起来,这件事复杂得很,但除了用“爸爸”

        称呼那个男人以外,我不知该怎么称呼他,甚至如果不是我后来进了警局,我都记不得他本名应该叫什么;而“爸爸”、“爹”

        这样的词,又毕竟是在家庭这个单位中他的职称。

        我小时候坚信,他们都是爱我和哥哥的,只是他们的事情,经常会让我觉得匪夷所思——比如到底会有哪家长辈在大年三十的时候,会把两个刚三岁大的孩子关在门外,留下一堆的炮仗和一盒火柴呢?我不知,我只记得,那年过年,我和哥哥被关在后院一夜,望着摆在地上装在塑料袋里的二踢脚和一千响的“大地红串鞭”

        和一大盒“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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