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等了多久，才等到他。可能其实也没多久，因为她没看时间。等待的每一秒都在放大，很煎熬，她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逃离，但又还是站在那里。

“嗯嗯。”想起昨夜，下还疼着，早上上厕所都还带了点血丝，可是对象是那个高不可攀的男人，还换来了两万块。厉鹂不由笑着点点。

爷爷来了后，还是得想办法筹钱。当你知有那么方便快捷的方式来钱后，就很难脚踏实地的赚钱了。更何况还是自己那么缺钱的情况。

“丽丽，你在笑什么？昨天没回来，和男朋友过夜了吧。”袁英一边快手打包，一边问厉鹂。

她低下，看着他那双不知几位数，质光的鞋跟前，是她刷得发旧的几十元一双白色板鞋，她的手揪着裙沿，无自容。

不是男朋友，可自己又如何和袁英解释呢，算了，凌尊没给自己留电话，大概不会再找自己了。

大概自己三观已经被下水冲走了，厉鹂想。

偶尔会有酒席的宴客进出，她隐在木雕屏风的一旁，没人在意她。

第一次给的他，不亏，更何况还有两万块。是她五个月的工资，还得她手脚赶上老工人的计件工资。

她隔了那么远都能感受到某一有满到溢出来的幸福从人海里传过来。厉鹂没有细看，现在自己要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别人的幸福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厉鹂在开口问他可以他女朋友吗的时候，她心底都替自己笑了。凌尊比她高出一多，他带着藐视低打量自己那一刻，仿佛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去见男朋友。”厉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厂里闷干了半个月，肤更加白皙，涂上膏，穿上自己一直梦想的白裙子，楚楚动人。

她也有自知之明，美女凌尊肯定见得不少，如果凌尊不同意，她就回来吧。

厉鹂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但又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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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住院

早就预料到。

离开礼堂，音乐声渐远，她来到了男士卫生间附近。

预料不到的是，自己说想情人后，凌尊真的把她带走。

在第二天，收到两万元进账的短信提示后，厉鹂扬起了嘴角，这一个多月，那一在她脑海里的无形绳索打的结，终于松开了一点点。

见步行步吧，总有办法

伴随他那声“不行”响起同时，她的那颗存在某些小心思而漂浮起来的心稳稳下落。

她现在有两万，有进医院的底气了。周末就拜托村长厉春华把厉二国送上火车。

“你才18岁吧，就有男朋友了，真好，我19岁了，还没有男朋友呢。”袁英羡慕说。

没有请柬是不能进去礼堂的，不过厉鹂聪明地带了药厂的工牌，说是药厂员工过来酒席帮忙的，宾客如云，忙碌的服务员也没有细想让她进来了。

一路踩着酒店有着漂亮菱格的暗色地毯走过来，就连过也装饰得富丽堂皇，梦幻的水晶灯发出柔和的黄色光芒，她就站在这里，一切都不像真的。

他的影从拐弯过出现时，厉鹂就认出来了。他像从那张她看过的照片中走出来一样。一样的高贵优雅。

＊＊＊

大礼堂里，花海中钢琴曲在悠扬地飘着，祝福声一片，那边也许是新郎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