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琢笑了笑,松开他的手,转而去他上沾着的酒水,拿起酒壶晃了晃,只有一些残酒,都被晏琢浇在了沈兰摧上,顺着下颌下去。
沈兰摧糊里糊涂的,努力想了半晌,又摇了摇。他的口齿还算清晰,只是语气比平日绵,又慢上两分,便显得格外乖顺。
沈兰摧皱着眉,思索半晌,慢吞吞回:“是……我的,我的……晏郎。”
你得学会害怕,才知什么样的人,不能招惹。
晏琢脸色变了又变,掌心一时用力,沈兰摧哼了一声,子晃了晃,显然醉的愈发昏沉。
“好孩子……”
一双手柔细腻,唯有掌心留有一点薄茧,竟不像个习武之人。
“别闹了。”
“兰摧,”他顿了顿,轻声问:“你……心悦他吗?”
他想要抽回,双眼却止不住地发昏,手指抖了抖,半点力气也抬不起来。晏琢带来的酒本就极烈,他酒量并不好,抢夺时喝的又急,一时脑子也嗡嗡作响,勉强撑了一把才没有扑倒在桌子上。
沈兰摧轻轻翻了个,脸颊枕上他的手掌。
他低去,一滴也没有浪费,沈兰摧脸颊难得见了红,双眼略带迷茫,安安静静地仰着,被亲到结时会发出一点细小的哼声。
“你怕我?”
不是艳丽致的长相,鼻尖下颌都是分明的棱角,却薄,也很。眉眼都带着一尖锐的味,清醒时几分冷淡,只有喝醉失神时,才生出几分勾人。
沈兰摧摇,而晏琢却颇有兴致地继续追问下去:“你……可有什么惧怕之物吗?”
无所惧便无所畏,他至今还没有遇见过能让他心生恐惧之事,是好事也是坏事。
沈兰摧安静地沉睡着,毫不设防,这样的姿态,也许很快就会消失,他会变成一只惊弓之鸟,在自己面前,永远再说不出……不。
他又亲了一下沈兰摧的眉心,将人抱起安置在床上,手指沿着鼻尖,最后落到嘴上按了按。
他低下,额与他相贴,呼出的热气交织在一起,让他也有了几分醉意。
他捧着沈兰摧的脸颊,专注地看着他,掌心缓缓摩挲过他的侧脸。
似乎是觉得,他推了推晏琢的肩膀,连语气都变得绵,微微拖着。
晏琢笑了笑,还会认人,看来醉的不深,又放柔了声音,在他耳边哄:“是你什么人啊?”
好在长大之后也没有太过迟钝,只是实在很不会说话,东方宇轩有意磨磨他的子,便允了他未过考也能在长安走动。
他一向是喜欢美人的,也只爱艳的容色,而沈兰摧却是清冷锋利的,但他眼中那份锐气,永远坦然的目光,让他移不开眼。
“我什么都不怕。”
这话也不是假,他自幼就像比别人少了弦,对外界的一切都显得有几分钝感,若非武学一天赋异禀进展飞快,都会让人怀疑是否心智有缺。
晏琢看着他,忽然笑了两声,只有角勾起,眼中却闪动着异样的光。
“认得。”他点点,回:“晏成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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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扣进掌心,晏琢看着他,眼神渐渐清明,是他一时受了蛊惑,竟问出这样荒唐的话来。而沈兰摧喝醉了,就算没有,他也不会撒谎。
沈兰摧依旧茫然地看着他,摇了摇:“不喜欢。”
似乎察觉到晏琢周的冷意,沈兰摧下意识避了避,重新被晏琢掐住下颌,抬起来。
他看起来可真乖,很好骗的样子,不知喝醉了是不是会很听话,还是会更野一点?
而让他学会畏惧,才能真正掌握一个人,那双眼睛,无论何时都剔透清明的眼睛,那份骄傲和锐气,会被磨平吗?
“认得我是谁吗?”
晏琢松了手,想了想又握住,抬起他的下颌,见那双眼睛半睁着满是迷茫,生出点坏心来。原本只想借酒作弄一番,没想到沈兰摧会把自己喝醉,实在是意外之喜。
他焦躁地按了按心口,将躁动的想法都压下去,不急,他还有的是时间。
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真好,他不会骗人。
若说畏惧之物,他思索半晌,还是摇,他不怕痛,不怕死,虽不会水却也不会畏惧,更别说怕什么人,就算是遇见什么大魔,他也不会皱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