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赵端自然不能不,憋了十多年的怨怼猜想,一发出来,自己忽而也觉出两分没趣味。
她求得悲切,此刻她情愿她那番话激怒赵靖,让他把刀落在自己的背脊之上
两个人就这样在寂静的室内相拥着,直到齐瞻月被吓出的眼泪止住了,赵靖才在她耳边开口。
齐瞻月的实在是过于小,她所有的重量都倚在赵靖的那只上,却还是被带着在地上摩了两寸。
男人目光下落,看着她氅袍和发髻上有一层白雪,也不知她在院中的冰天雪地里候了多久。
其实,他很担心齐瞻月在外雪地里站了太久,刚才冲进来那样着急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伤了膝盖,可他蹙着眉,声音低沉,吐出来也咬着牙。
赵靖抬手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刚去关上门,转齐瞻月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满脸惊惧,落下泪,尖叫喊着他,感受到男人被这么一打断又僵了,才抽噎抖着声线。
他反应过来,齐瞻月究竟在什么、
赵端完全不明白,他挑拨了这半天,居然一个女人就把他那生来阴晴不定的弟弟给劝住了,大事化了了,甚至还讲出了太后二字,刻意提醒他。
!!!”
“皇上,皇上,是臣妾恬不知耻,不顾份要给裕王求情,您若生气,踹臣妾一脚,或者砍臣妾一刀吧,求您了!求您!”
现下实在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好。
齐瞻月本没接他的话,只自顾自说到。
哐噹一声,那把佩刀被扔在大理石上。
寒冷入室,赵端也冷静两分,看着架在自己肩明晃晃的刀,又看了看那蜷缩抱着赵靖的影,明白了过来,嗬呼冷笑一声。
上书房内却爆发出一句尖锐的哭腔。
空中只有寒风与上下翻飞的雪花。
赵靖挑了挑眉,见她求他去她里,还求得一本正经,那些阴霾的情绪又消散不少,话却是不肯答应。
齐瞻月一点没吃味,她知赵靖不想她见到他那些兄弟阋墙的场面,和他为此所伤的神色。
“臣妾知您还有政务要忙,臣妾等您,多晚都等。”
毕竟五年前就尘埃落定了,他的这场质问来的太迟了。
赵端来时没行礼,可此刻却略微福了,接着才在孙信的陪同下出了上书房。
“太后正在寿康等你,你去问安吧。”
可女子那悲切急迫的话一说完,他突然就冷静了,怒火顺着四肢沿着刀锋到了屋外的漫天白雪之中。
她不顾自己,转移着他的注意力,要用她那消瘦的躯来承受这场僵局中他的怒火。
两人又沉默抱了会儿,赵靖才压下情绪松开了人。
“那臣妾今晚,在永安等您。”
“嗯……”
齐瞻月还是跪坐在地上抱着赵靖的姿势。
“犯了这样大的错,还想朕去看你?”
怀中的女子,听到皇帝说出“死”这个字,却连战栗都没有。
“朕现在很恼你,你回去,朕不想看到你。”
她被他吓着了,他知。
赵靖看着那月白色的影入雪天,消失不见。
说完,也不在意皇帝给个准确的答复,就行礼告退了。
这句话终于是让赵靖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他双眼发红,抬就要再往前一步。
齐瞻月的胳膊锢着他的腰,十分用力,他僵抬起一只胳膊,圈住人,神色伤痛闭上了眼。
他这一生,注定亲情断绝,兄弟缘薄,她不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再背上弑兄的罪名!
这个死局就这样破了。
她恭敬伏了个礼。
赵靖脑子嗡嗡作响,许久才听明白齐瞻月的苦苦哀求。
“哦,便是这个女人,曾经也是本王的,如今你倒是不嫌膈应,愿意收到你的后,无父无兄,这话该是说谁?”
“齐瞻月,你在找死!”
话语终于是回归了二人的日常,远离了那些不堪回首的皇家亲情。
赵靖没再看赵端,眼睛落于屋外的白雪,声音十分疲惫。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