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情事是一场凌的刑罚。
扬起的颈项如同一个引颈就戮的死刑犯。失焦的瞳仁很冷很淡,在黑暗里就像挪威皑皑的雪山冰峰。
很快,顾昀便停止了这场自。
弯那么长时间的腰,令他起有一瞬间的失控。等他颤抖着缓缓合拢,从木桌上下来时,脚又绊到了一下凳子。
门外的长庚僵立良久,缓缓掩上那扇门。
很多之前想不通的事情像蓦然串了线似的豁然明。
不喜和别人肢接、睡觉时警惕最高,没有情妇,顾园老宅子都是上了年纪的佣人,安他时说“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跟”,如何努力都拉进不了的距离感……双,在A国权贵圈里默认是上不了台面的公用玩物。为长官,他如何允许除自己以外的人瞧见最深的肋。
少年不清楚是如何走回自己卧室的。
脑子里是那张放到近乎失魂落魄的面容,房间整个是暗沉的,那些真诚的情动都变得那么辽远孤寂。
好像打定主意这辈子一个人过了一样。
就像是,要把自己那副受人权柄的畸形带入棺材一样!
猛一下,莫名的剧痛瞬间袭击了少年。
饭不好好吃,觉不好好睡,把自己打造成一台密仪,更别提有什么私人空间,生理需求被他理的像是看不过眼的垃圾一样……
长庚在卧房里烦躁地转圈圈,龇牙咧嘴的,一会儿又从玻璃柜最底层拿出个人物模型,捧在手心里像捧个娃娃。那是一个线形畅的玄甲战士手办,纯金颜料描摹的勾边,美得吓人。
少年揪战士的耳朵,气得要命。
——让你一个人过!
又掐了一把战士的腰,力恶狠狠的。
——是你把我拉进来的,你凭什么一个人过?
长庚又伸手摸了摸模型的眼睛,下方有颗微不可见的朱砂小痣。不知为何,少年满腔怒火像被兜浇了一通雪水。他盯着手掌心中的战士,牵住了那只被铁甲包裹得只出节小拇指的袖珍手掌。
少年神色温柔地近乎陌生,对着模型低低说:
笨,你还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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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等考试第一天,顾昀起得很早,特意从地库里选了一辆别克Special1958款的敞篷车,说要风风光光的把长庚送上考场。
太阳逐渐从东方亮起,金色日光斜斜地从车窗里照进来,车里前排的两人的脸,被罩上了一层细腻碎碎的金色。
“起这么早?”长庚望着路前方的交警,淡淡。
开车的顾昀侧目看了一眼,没事人似的敷衍他:“没睡,有些文件要写。”
“你就不能……”
长庚猛地被刺激,又想到昨夜里的荒唐,咯噔一下,话堵嗓子眼了。
顾昀挑眉:“怎么?兔崽子训人了啊?”
长庚:“好好睡觉,多爱惜自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