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远,你这是害鸡不成,蚀把米啊。周知非原本是打算独自一个人偷偷去国外生下小孩的,没有想到,他在机场反而等到了一场求婚。他如果知是你这个一直嫉妒他的婊子跟顾易中告的密,说不定还要谢谢你呢。”他点着曹志远的鼻,嬉笑脸说。
“我不猜,你也别告诉我,我不想听周知非的腌臜事,我嫌脏耳朵。”这是曹志远。最正直,最高洁,最惺惺作态的曹志远。他是班长,学生会主席,文学社社长,全国大学生辩论赛华南区最佳辩手,他拿到的奖状数不胜数,垒起来刚好足够将他送入对双人并不友善的政坛。二十七岁,双人,能当上区长秘书,已经很了不起了。当然,如果他爸不是副市长的话,可能还会更难一些。
,一副老好人模样。但他也是你们中最贱的那个,知非,你也这么觉得吧。你的婚礼,他穿个纯白色高领丝绸衬衫,像个白白胖胖的蒜似的,多讨人嫌啊。在你们的婚礼之后,姜紫成掏钱给唐奕杰开的奕鸣酒楼突然停业整顿了三个月,是你的,对吧。
是你,你们,害死了我的弟弟啊。
你们讨厌我的长相,我的材,我的成绩,我的好人缘。你们说我上有鱼腥味,嘲笑我课余时间在鱼铺帮工,你们掐着我的子说,高启强,你以后肯定会一边卖鱼,一边卖,就像那个收留了你的鱼铺老板一样。
这就是你的朋友们。他们讨厌彼此,也讨厌你,当然,你也讨厌他们。
那么,到底是什么把你们这群目中无人的狗杂种粘合在一起的呢。
一开始,是对我的厌憎。
啪的一声,曹志远的巴掌落到了黄宗伟脸上。黄宗伟的醉意被打散了大半,他蹙起眉,脸色阴沉,正要张嘴骂人,曹志远就上前一步,揪住了他的领口。
哦,是我啊。
阿盛死了。车祸。
“好日子?狗屁好日子啊,我查过黄历了,这个月,下个月,没有一个日子是宜嫁娶的。阿远,你猜他这么急匆匆地结婚,是因为什么啊?”
那天深夜,我拖着酸疼疲的,踉踉跄跄走回家里,却发现家中空无一人。开
有时你们的太过火,我攥紧垫的边角,额边的青鼓胀到快要炸裂,那个时候,我也会产生拿把刀砍死你们所有人的冲动。我一个人的命不值钱,大不了鱼死网破,可我,我不能牵连我的弟弟,我不能让阿盛有一个杀人犯哥哥。
曹志远沉默片刻,随后,啪,啪,又是抬手两巴掌。这下最爱靠诡辩占据德高地的黄宗伟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他们扯着对方并不丰盛的发打成了一团,唐奕杰假情假意上前劝了几句,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后来,是我弟弟的死亡。
“这些都谁跟你说的,啊?!孙志彪……是孙志彪?你给了他什么好?!……妈的,妈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你把那玩意卖给他了吗!黄宗伟你他妈是不是找死啊!”
记得吗,知非。
所以我一直在忍耐,我以为,你们早晚会玩腻那些幼稚却残忍的游戏,最多,最多也就是忍个三年,等我考上大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黄宗伟又在嗤嗤低笑,他多喝了两杯,脸颊绯红,声音黏沉温吞,行为举止比往日更放肆。
“曹志远,你有没有觉得你真的很可悲啊,孙志彪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有他自己的人生,不需要我们任何人来帮他握方向盘。你不能因为,你弟弟抢走了你的爸爸,害得你没有爹,所以你就来他,非得要给他当妈妈啊。阿远,我是拿你当朋友才说这些的,你清醒点吧。”
我那时很害怕你们。我爸在我十三岁时没了,我妈带着年幼的妹妹偷渡去了外国,我连她们去了哪个国家都不知,我的边,只剩下我弟弟。我聪明,懂事,早熟,一定会有大出息的弟弟。
“曹大圣人,您怎么又装上了,不是你跟孙志彪说的吗,要他想办法让顾易中知周知非本没有吃过避孕药,这个心机婊就是打定主意要借腹上位挤进顾家的。顾易中收到的那张孕检报告单,也是你让孙志彪找人寄的。你以为顾易中是随便玩玩,一旦知周知非怀孕了的事,必然会吓得赶紧把人甩了,没想到吧,人家是认真的,是真爱,甚至还很享受周知非为了得到自己耍的那些小心机……”
再也不会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