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双璧，只余其一。

        “想上我师父床的人那么多，你不会以为他真的看上你。”

        “所以就算我师父心里想着其他人，你也不在乎？”

        早知自己就该当个哑巴，问是问过了，可要怎么回话？

        晏琢打发他下去，刚才有一瞬间，他确实起了杀意，但杨沛那张脸，如今渐渐长成了少年，眉目间三分熟悉，他却只觉得疲惫。

        “不敢妄言。”

        沈兰摧眼都不抬，杨沛又：“他心里早就有人，我是看你可怜。”

        “等他玩腻了，你不要再回来求我。”

        “你说，以后是不是要叫你师娘了？”

        “若是旁人这样待你……也是一样的么？”

        “因为我长得像他。师伯去后，师父便退出江湖，再多的，徒儿真的不知。”

        杨沛丝毫不在乎他的冷淡，坐在桌边捧着一杯茶，笑的样子与晏琢如出一辙。他的眼中带着一点嘲讽和幸灾乐祸，对沈兰摧还没起床的原因发出询问。

        昔年二人纵横江湖，阑风长雨晏成璧，洛城春风玉飞声，他也是偶然得见晏琢拭一支玉笛，才有了这般联想。

        想和晏琢一夜水的人也很多，从小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他的上企图接近，只不过都没能成功罢了。

        沈兰摧翻了个白眼，没理他，不在意敞开的领口还残留着印记，毫不避讳地坐起开始穿衣。

        沈兰摧皱着眉，杨沛一大早来就说些怪话，晏琢喜欢谁，想什么，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知自己的猜测到底对不对，但至少这位玉师伯在晏琢心里确实有些不一般，而沈兰摧……

        “阿沛，你知我为什么收你为徒？”

        似乎觉得杨沛此刻有些碍眼，晏琢忽然又坐了回去，那压迫感也随之散去，杨沛悄悄松了口气。

        “是因为玉师伯！”

        “吧，再多嘴，以后就不必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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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沛艰难地摇了摇，周被一压力笼罩，他借着拜倒的姿势伏下去，不敢去看晏琢的眼睛。

        杨沛哼了一声，指了指桌上放的食盒：“不知好歹。”

        “有事？”

        “他真这样说？”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所以说他就不该好奇，虽然晏琢应该不会真的打死他，但刚才那副样子，实在有些可怕。

        晏琢却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低笑几声，出手如电扣住了他的脖颈，将他一把从地上拖了起来掼到一旁，杨沛捂着脖子跌倒，不敢喊疼，立刻重新跪好。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脊背，杨沛不敢看他，晏琢却起，缓缓走到他面前，着他抬起。

        “不喜欢。”

        沈兰摧不想和他解释，什么情情爱爱的，他又不是没见过，黏黏糊糊拖泥带水，多少人沾了情爱，就变得不像自己。至于为什么回来，他有自己的考量，也不必同旁人解释。

        晏琢搁下茶杯，笑容未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杨沛双手稳稳地捧着茶杯，不敢紧握，怕被晏琢看出破绽，手心里全是汗。

        无关风月，只是失约。

        杨沛张了张嘴，没话说了，他没见过沈兰摧这样的人，不拒绝也不接受，好像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有何不同？”

        “还知什么，说。”语气仿佛再不说实话就立刻能够清理门。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喜欢我师父？”

        但伸一刀缩也是一刀，杨沛低跪坐在下首，把自己添的几句隐去，再一一向晏琢回报。

        知晏琢最不喜被人欺瞒，他不敢再隐瞒自己知多少，破罐破摔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沈兰摧答得太快，反而是杨沛一时反应不及，下意识问：“你不喜欢他，为什么回来？”

        “哦……不敢，那你可知我的心上人，是什么模样？”

        他至今都以为沈兰摧答应晏琢无理的赌约是因为爱慕，晏琢确实招人，年少成名风俊朗，被人喜欢仰慕是一件太正常不过的事。

        “是徒儿……三生有幸。”

        沈兰摧态度冷淡，却没有恼怒不甘，杨沛想不出缘由，总不会他是真的心甘情愿。

        “不在乎。”

        晏琢的动作停下了，脸上的笑意愈发的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杨沛没吭声，出门去了，一路上胆战心惊，虽然是晏琢让他来的，当时自己好奇之下多嘴，问他以后可是要多个师娘，不想晏琢笑的古怪，反而让他来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