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奏章,提请增加常考人选,尤其提了在治水中有功的咸阳县令女儿。
奏章一呈到陛下案,满朝文武惊愕,陛下不形于声色,不知在想什么。不多时,陛下要为三皇子办生辰宴的消息从朝中传出。
你不爱走上明,没明白皇上为何要为你高调地举办两次宴会。若要揣测,大概是大皇子的母系在朝堂上太张扬,而你孤一人,只有偷来的份尊贵。
这场宴席明着是奖赏你治水有功,实际是又一次把你推到了前台。对你有意见的,想要投于你的,还在观察的,都将目光投向了这场宴席。
朝堂的暴雨洪涝在此刻涌动——对着宾客三揖三让,你垂下眼帘,把百端心绪藏在深——你早就准备好面对这些了,从你要下山那刻起,从你决定女扮男装那时候开始。
这次宴会连抱恙已久的陛下都出席了。他握着你的手,拍了又拍,菩提珠串打在你手腕,冰冷,还有药的凄苦。他突然说:“阿瑜的手秀气,公子哥都比不上。”
心别地一,你微微笑着对上他的眼睛:“确实太细了,我不如大哥吃得起苦。”
陛下摇了摇,满是深坑的眼狭起,沉敛的光从里面溢出。他好像看透了什么:“阿瑜是很吃得起苦的。”
“你八岁那年吃了太多苦。”他抬起,望着那昏黄的月亮,“在仙门待了那么久,我们也没好好聊过什么……等我走了,你在这个世上的亲人也就你大哥一个人了……到那时候,你还要吃多少苦啊……我实在老了……”
握着他的手。苍老的褶皱,冰冷的菩提串子,还有混乱的话,全冲进你的脑海。单单维持着笑已经耗费了你太多力气,你听到自己干涩地扯动咙:“父亲别说这种话,您一定还能活很久。”
“怪我说了让人丧气的话,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你的生辰了。阿瑜啊,我真想看着你成年啊……阿瑜,就要是阿瑜啊。”
后来陛下又说了什么,你也单笑着。直到把陛下送出王府,你才发现脸笑酸了。
持着僵的脸,你与其他宾客把盏,可听到的也不过都是些让你不快的话。
有人持着酒盏,对你揖:“殿下英雄出少年啊。下官听说咸阳的县令被罢黜了,这样的贪官被罢黜也是应该的。任官就该是贤才。”
话锋一转,他说:“但是下官有些不明白,殿下怎么要给他的女儿机会呢?怎得还要她有常考的席位?”
“罚是罚,赏是赏。她父亲有错,跟她没有干系。治水一事有她的功劳,本王也希望贤才能得到任用,这才建议父亲再增加常考的席位。”
“啊呀,殿下深谋远虑,是得给有能之人更多机会。但女子与官场实在是……”那人多了促狭的笑意。
他边跟着一名女子,大而圆的眼睛,搽着大团大团红色的胭脂,红柳绿的衣裳。子本就小,再这么打扮,像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你环顾四周,发觉陛下走后,不少人边都多了女子的倩影。这些女子像是一样的打扮,红的,白的肉,胳膊像条绵绵的肉河淌上男人的脖子。
亮闪闪的大而圆的眼睛,成了宴会新的装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