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秀泉说有“要事相商”,傍晚,他拽着刘博兼、踏着一尺厚的雪,执意往最深行进。
呢军装的衣料摩着,带搭扣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呵出的白雾沿着树干悄然升腾。刘博兼温厚的手掌扣住了年轻人的后颈,着他柔的下,换来恋人更炙热的回吻。直到氧气逐渐被剥夺,两人才稍稍分出一点隙,交换着重的呼。
“慢点喝,。”
微光在他的眼中奔。刘博兼离他这样近,以至于那些午夜克制的自我抚,压抑两年的不可言说,裹挟着最初的那一次鼓动,顷刻间朝着他卷土重来。
回到宿舍时已近夜半。年轻人将厚重的苏联式军衣脱下,随手搭在椅背上,又一个转撑坐在了书桌上,噙着一点骄傲的笑,看着刘博兼点亮煤油灯,又耐心地把他们的衣服在门后挂好。
意识到这点,他不得不敛住笑,咳嗽了两声:“好了,吃不吃糖?”在得到肯定的点后,他从兜里掏出一颗“伊里奇”糖,剥开糖纸进了年轻人嘴里。
“书记,有没有水喝?”他理直气壮地问。
穿过严肃规整的校舍,面前是一片望不到尽的白桦林。
刘博兼忍不住也乐了,脚下却没留神,一歪踩进了一个泥坑。伍秀泉手疾眼快,牢牢抓住他的胳膊一把捞起。
甜香像安抚剂,让伍秀泉霎
伍秀泉冲他皱了皱通红的鼻尖,又在他嘴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便踩着积雪,沿着来路飞快地跑去了。刘博兼的视线黏住他跃的背影,只觉得他像一只在自己心上神出鬼没的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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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成‘口上插了竹棒’,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先笑了。他们也笑话我呢。”
落日就要完全沉下去了,暗金色的余晖穿过树叶间的隙,在伍秀泉褪去青涩的脸上投下一片羽睫的阴影。
“秀泉,”他艰难地张口,“……我也从不觉得那样是恶心的。但是,”他试图通过垂下眼睛,皱起眉,掩盖被年轻人灼烧得炙热的眼神,“但是――”他一连说了许多个“但是”,最终,只是反手握住伍秀泉的手,越抓越紧,“你要知,我们――”
两个人温热颤动的鼻息在了彼此的脸上,又被一声渡鸦的鸣啼分开。而伍秀泉此时无比坚信,他在昔日刘书记的眼中看见了同一束光――照亮了在克里姆林旁的路灯下,最初的那一次失神。
月光清柔如水,它在静谧的白桦林中,偷偷钻进了一个贴得不能再紧的拥抱。
“知啦,我又不是小孩――”清秀的爱人双手捧着瓷缸,用自己丰的上贴上瓷缸的边缘,“――呀,好!”
二人的距离突然拉近。
刘博兼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年轻人的意思。
刘博兼伸出拇指,仔细去伍秀泉嘴角一点晶莹的涎。年轻人抬起,月光正映照在他明如夜星的眸中。无法自已地,刘博兼凑上去亲了亲他弯弯的眉眼,“走吧,亲爱的达可夫同志!”他笑着帮伍秀泉整理好歪掉的布琼尼帽,“我可不想在确立恋爱关系的第一天,就与你在白桦林里冻到双双殉情了。”
“博兼同志,”伍秀泉气吁吁地站定,却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有些话,我想同你讲清楚,那天的事,”他顿了顿,清澈的眼眸坚定地望向刘博兼,“……我从不觉得那样是恶心的。”
两个人的都因外而冻得冰凉。或许这就是面对所爱之人时的本能――不知是谁先开始,两人伸出尖,在对方温热的口腔中细细描摹、游走、索取;那些最初的鼓动、最初的失控,统统都在此刻,尽数奉献给只属于彼此的罪魁祸首。
“我知!”
年轻人倔强地回望了他一眼,继续默默无言地前进。他们走了许久,直到两人的长筒军靴里都灌满了雪才停下。此时已近夜中,桦树枯枝上挂的霜还未去,林场中只偶尔跑过几只灰褐色的雪兔,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秀泉,怎么回事?”刘博兼任由年轻人拉着,急促向密林深渡去。军靴迈进落满枯枝的积雪里,踩得咯吱作响。
伍秀泉掂起脚,在刘博兼的上轻轻啄了几下,“我都知。”年长者再也忍不住,一把扯下手套,用自己带着温度的双手捧起了怀中人的脸。
刘博兼看他这时无意对自己出的一点任,只觉得十分可爱。帮他把军靴脱了下来,又去给他倒了杯热水,加了糖块才递给年轻人。
十一月有一个难得的双休日,伍秀泉应刘博兼的邀约前往伏龙芝“参观学习”。
看他像猫一样的吃瘪,刘博兼忍不住嗤笑,换来伍秀泉带着一点恼羞成怒的瞪视:“真的很!”年轻人的眼角有些生理的,本就红的嘴此时更显得通红,连带那颗珠也可怜兮兮地在蒸汽与瓷缸的夹角中间若隐若现,这让刘博兼突然得咙有些发紧。
而等他的爱人一回,就看见这只得意洋洋的小动物正坐在自己的书桌上,用军下的细踢着军靴,打量屋里的一切仿佛打量他的新地盘。